一笑,很有心。
不可否認,她心裡還是會有一絲感動,感動秦不值的用心。
只有真正用了心的人,才會注意到細節。
輕啜了一口,她笑道:“不錯,火候拿捏的很準,絲毫不遜色有麗的手藝。”
。
秦不值別開眼,依然保持著沉默,這茶是他讓小忠試煮了無數次才與曾經她喝過的花茶味道如出一轍。
擱下茶杯,阮心顏身子倚進後背中,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身下的這張軟椅,忽視自己身體關節處的隱隱作痛,笑看著坐在對面臉色木然的秦不值。
“如果恨我能讓你心裡舒服一點,那就恨吧!”
秦不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跳了起來,把她剛剛擱在桌上的花杯掃在了地上。
哐啷一聲,茶杯摔碎的聲音刺耳而又尖銳。
在寂靜的大殿響起,格外的清晰。
門外,有豔和莫訣兩人均皺起眉頭,卻都未進去。
反倒是一旁的小忠有些焦急,想要進去,卻又不敢。
秦不值恨死了她如此平靜無波的面容,眼睛裡已經有一點瘋狂,紅紅的象餓了幾天的野狼盯著她:“阮心顏,我恨你,我恨你!”
阮心顏垂下眼:“不值……”
“住口,我不要再聽到你假仁假義的叫我。”秦不值狂然大怒。
阮心顏輕嘆,好吧,那就換個稱呼:“德帝陛……”
秦不值兩眼噴火,如同受了傷的野獸一樣撲了上去,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嘴。
阮心顏一驚,隨即目光陰冷的盯著他的眼睛。
兩人靠的很近,近到沒有距差,她可以看清楚秦不值眼底的血絲,而秦不值也可以看見她眼中的陰冷入骨的目光。
在她懾人的目光下,如同電擊一樣,秦不值不由自主的退開。
一雙眼從驚慌無措到茫然無依再到痛苦難捺,他狂叫一聲,把大殿裡面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爛,邊砸邊吼叫:“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我捧上了雲霄,又要把我摔進地獄,為什麼?”
阮心顏沉默,而後淡淡的道:“既然你心裡有這個認知是我捧你上了雲霄,那麼,你心時是否明白,摔你下地獄的人並非我,而是你自己。”
秦不值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阮心顏目光深幽不見底,定定的注視著他:“記得嗎?當初無論是我,還是軒轅硯都給了你機會去思考,問你可願意娶我?”而他同意了,這就是意味著兩方之間是你情我願相互利用的關係。
秦不值呆站在那兒,眼神迷惘空洞的令人不忍卒讀。
阮心顏輕嘆:“不值,不是我自私的在你生命裡來去自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是,你錯了。”
“我錯了……”秦不值喃喃低語,他錯了嗎?
“我們人人都心裡明白,那就是利益,我為今日的利益嫁給你去為你擺平困難,扶你上位,捧你上青霄,我做到了,至於你,你做到了嗎?”
“不,你沒有做到,反而迷失了自己,把我當成了你的私有物,對我有了佔有心,於情,於理,於義,我並沒有對不起你,相反,在這場利益上,我反而付出了那麼一點點心,因為,除卻利益之外,我也還是個人,我不去計較你因為想要佔有我而起的私心給我造成的困擾,我做出了退讓,或許在你眼裡,我是為了今日的利益才會這樣容忍你,所以你不僅沒有感覺安慰,反而越加憤怒,你認為我用感情欺騙你,是嗎?”
秦不值痛苦的看著她:“不是嗎?”
阮心顏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事實如何,我心裡明白,你心裡也明白,你恨的,你怒的究竟是什麼?”
“我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再次被遺棄,他的夢,破碎了,她毫不留情的擊碎了他的夢,不留一絲一毫的餘地。
“不值,我只是一個夢,夢醒了,你會感覺到空虛,會感覺寂寞,但,那種感覺總會過去的,你只是不適應,我之於你,是姐是母是依賴,而絕不會是愛人。”
秦不值跌坐在椅子上,如夢遊似的呆滯,只是夢嗎?只是夢,為何如此痛?
無聲嘆息,深看了他一眼,阮心顏起身淡聲道:“小忠子。”
門外的小忠一驚,連忙推門進去:“皇……郡主。”
“收拾一起,好好侍候著你們皇上。”
“是。”小忠看著殿內的狼藉,心裡很是為自家主子擔憂,小心翼翼的上前,在確定主子沒有受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