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也能大難不死,那我和你們諸葛家的仇就一筆勾銷,否則……”
抓住諸葛無塵的衣襟,朱無垢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擠出來:“有我沒你,有你沒我,我們不共戴天。”
諸葛峰雙拳緊握,突然狠狠的撞上了一旁的牆……
呯!
隨著一聲響,諸葛峰的身體緩緩的倒在地上,腦漿迸裂,鮮血噴濺,死狀慘不忍睹。
諸葛無塵奔上前,抱起躺在血水中的諸葛峰,悲痛欲絕,肝腸寸斷:“爹……”
朱無垢僵硬的伸出手,彷彿還在抓著諸葛無塵的衣襟。
冷麒面無表情的轉身,諸葛峰是行刑死的還是自己撞死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死了。
諸葛峰睜大著一雙眼,彷彿在訴說著他的痛苦。
這時候,細碎的腳步聲慌亂而來。
“不……”
諸葛夫人瘋狂淒厲的上前撲在了諸葛峰身上悲慟欲絕。
朱無垢緩緩的放下手,腳步有些不穩的走著,卻沒有回頭看一眼,嘴裡喃喃自語,諸葛峰,你死了,解脫了,那我呢?我又該如何解脫?
015
一紙立後昭書,昭告天下,震動了整個京城,撼動了天下。
丞相和殿閣大學士之死更是讓浩國文人心中群情憤湧、口誅筆伐,卻在抓了不下上百名文人書生入獄發配邊疆後,一些誅伐的聲音漸漸小了。
朝堂上,百官無首,眾多官員對冊封大典都是晦莫如深的態度,卻無人敢提出反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日後的冊封大典的舉行。
但最讓感覺緊張、詭異也最引人囑目的是各國君王竟然沒有在第二天就啟程回國,反而——留下來參加冊後大典的觀禮。
再則就是太上皇和太后彷彿根本不知道朝堂上的驚天動地似的平靜。
最後,自然就是公主府的安靜。
這反常,不合常理之舉,無疑是最讓人震驚和疑惑的,卻也是威懾百姓的最好利器。
百姓私底下議論紛。
朝堂上百官無人敢諫言。
沒有人出來指責,更沒有人出來反對,都似乎是保持了沉默。
京城中,街頭小巷巡邏的禁軍來來回回,身穿便衣的朝中暗探更是分佈在各酒樓客棧,只要任何人發出對朝堂不利的聲音出來,都會被抓起來問罪。
大家都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誰也沒辦法撼動三天後的冊後大典。
公主府,畫苑。
軒轅畫整個人彷彿蒼老憔悴了十歲,她呆滯的坐在窗前,沒有心情去欣賞窗外的大好春景。
阮南風拿起一件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
“畫兒,你身子還未康復,這裡風大,回房間躺著吧?”
軒轅畫聽若未聞,只是如同痴傻之人一樣坐著。
阮南風輕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良久才幽幽輕嘆:“畫兒,我們……離開吧。”就如顏兒所言,如果實在做不到愛和包容,那就離開吧,找一處偏靜的地方,過些安靜的日子。
軒轅畫的手微不可見的抖動了一下,阮南風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眼中有著憐惜和溫柔,然後輕輕把她擁進懷裡安慰著:“或許顏兒說的對,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是顏兒也好,還是硯弟也罷,他們的人生,是他們自己選的,我們改變不了。”
軒轅畫淚眼淆然,瞬間打溼了他的衣襟:“阮大哥,我好累……”
阮南風眼底有些心疼,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我知道。”
……
風,輕輕的吹,春天午後的陽光,有些許的懶,有些許的媚,還有些許的涼。
皇城別莊。
鶯灤莊的寢殿內,秦不值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人,不悲不喜,不怒不惱,平靜的如同一湖死水,不泛一絲漣漪。
阮心顏端詳著手裡的茶盞,白底青竹,清雅至致,與窗外的蔥綠翠竹相映,別有一番情調。
事情發生過去了三天,她才出現在秦不值面前,她想,這三日,秦不值會想通一切,也會明白很多事情。
小忠奉好茶,難掩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沉默的主子,心裡嘆息一聲悄然的退了出去。
有豔拿起一個墊子放在了阮心顏的背後,也悄然的退了下去。
諾大的殿內,只剩相對無言的兩人。
阮心顏收回欣賞品鑑的目光,掀開杯蓋,看著杯中清淡中透著瑩緋的花茶,心下一愣,繼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