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見香兒去得遠了,方才扶著小花肩頭,細細看了一回,問道:“小花,你沒事吧,怎麼渾身溼漉漉的?”
小花聽了,哇的大聲哭了出來,靠在耶律隆的懷中,泣道:“隆哥哥,今天真是好險,好險,我差一點就見不到隆哥哥了。”
耶律隆大驚失色,忙伸出手來,在小花全身各處筋脈要穴遊走了一遍,見小花並無內傷,方才定了定神,問道:“小花,你何出此言,莫非剛才那個女子對你做了什麼?”
方君論見小花在耶律隆懷中,只哭也不說話,耶律隆已是焦急萬分,不由在一旁嘆道:“隆少俠,小花剛才掉下船去,如果不是香兒救了她,只怕她現在已經葬身於這大江之中了。”
耶律隆聽了,臉色唰的白了,喃喃道:“我剛才在校場點兵,突然有軍士來報,說方大人在江中小舟上連聲呼喝,也不知何事。我急急趕了過來,卻沒想,沒想我如果晚到半步,我又,我又…。”
小花見耶律隆面如死灰,趕緊擦去臉上的淚水,說道:“隆哥哥,你不用擔心,你看我現在不還好好活著嗎,我剛才不過是一時傷心。隆哥哥,我只是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耶律隆聽了,緊緊將小花摟在懷中,半聲也不言語。
方君論見他二人立在船頭,只是緊緊相擁,不由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見船伕早已穩了船舵,將船駛出了暗流,不由望著江面,呆呆出神。
那小船回到了岸邊,耶律隆將小花抱下船去,回頭見方君論獨自一人坐在船艙中發呆,不由問道:“夫子,你沒事吧,可是也受了傷?”
方君論聽問,回過神來,黯然說道:“我沒事,我剛剛只是想起了幾個故人。”
耶律隆聽了,皺眉道:“夫子,我剛才聽你叫那黑衣女子為香兒,莫非夫子和她原本相識。”
方君論點頭嘆道:“隆少俠,我與香兒不僅認識,更是從小一處長大的。說起來她還是你的師姐,她的父親便是你師父地府鬼佬,而她母親便是我姑媽,也就是你師孃雲中飛燕了。”
耶律隆微微張了張口,半響才說道:“竟是她麼?我聽說師父的兩個女兒乃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姊妹,襁褓之中便隨我師孃一道離去,沒想到卻是效忠了大遼。”
方君論搖了搖頭:“隆少俠,你有所不知,玉兒與香兒的確是生得一模一樣的姐妹兩個,只是她二人從小性格就不同。玉兒聰明乖巧,香兒卻爭強好勝。我與玉兒情投意合,少年時便離家出走,攜手闖蕩江湖;香兒留在姑媽身邊,倒是練就了一身好武功。唉!只是玉兒十年前便慘死在大遼,香兒如今卻是做了大遼的皇太妃。”
耶律隆臉色驟然一變,喃喃道:“怎會如此?我父皇心中只有我孃親一人,怎會又納了皇妃?”
只聽小花在一旁道:“隆哥哥,你父皇身為大遼皇帝,便是多納了幾個妃子也不足為奇,那耶律賢后宮之中,不也是妃子一大堆。哼,倒只怕是難為了燕燕。”
耶律隆皺了眉頭,只是搖頭不止:“不會,不會,絕不會這樣。當年我孃親死後,父皇數次便欲自尋短見,隨孃親而去,多虧身邊忠心耿耿的護衛嚴加防範,才將他救了下來。我當時年紀雖然小,可是始終記得父皇在我孃親棺前哀哀失聲、悲痛欲絕的樣子。更何況當日整個大遼宗親人人逼我父皇迎娶蕭氏為後,父皇見不能讓我娘入宮,賭氣之下,便將後宮所有妃嬪通通遣散回家。他又怎麼會再納一個漢人女子為妃?”
小花見耶律隆眉宇間似有一絲黯然之色,不由勸慰道:“隆哥哥,你離開你父皇多年,說不定你父皇思念你孃親,便將香兒當成了她。你何須為此煩惱。”
耶律隆聽了,方才微微點了點頭,卻聽方君論在一邊嘆道:“香兒為人心高氣傲,應不會甘於只做她人的替身。更何況她當年為了遼皇,竟不惜與風行空翻臉,將他打成重傷。遼皇死後,仍對大遼朝廷忠心不二,這其中就必定有你我所不知道的隱情了。”
小花見耶律隆在一旁鐵青著臉,也不答言,忙拉了他的衣袖笑道:“隆哥哥,原來香兒是你的師姐,你趕緊求求她,讓她別把我抓回大遼去吧。”
只聽耶律隆冷哼一聲道:“她又何嘗不知道你是師叔的弟子?我看她手上戴了銀絲玉袖,想必是早已獲悉你的身份,知道你得了師叔的軟甲衣。她既然毫不念同門之誼,你我又何必跟她客氣。只是我看在師父份上,絕不傷她就是了。”
小花暗暗吐了吐舌頭,卻是皺眉道:“隆哥哥,那你說怎麼好,我打又打不過她,毒又毒不倒她,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