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王者命彼舞之。少女等不識何以為舞,惶恐之象,弱態堪憐。中有一二烈女,挺立不動。王者近前摟抱,被彼一掌,推臥舟中。王者起而怒曰:“此女不馴,可擁海波淹去是鎮。”蝦首曰:“是鎮年年敬獻牲醴,可謂虔潔。
女雖不馴,鎮人非不馴也。如淹以海水,不幾有負鎮人乎?“王者曰:”吾為海中之王,被民女為侮,如何處治?“蝦首曰:”罰民女可也。“王者曰:”如是,將彼吊下,撲以重鞭!“侍從依言。四五民女呼號慘切,援救無人。狐疑情不自禁,手執雙劍,輕輕度至王者身後,劈頭擊去。王者一聲大叫,跳入海內,侍從亦隨入水。其有避之不及者,被狐疑執劍亂刺,喪亡甚眾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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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水精王興兵復仇 金輪將對敵投師
水精王自被狐疑雙劍所傷,跳入水中,群從復聚,查其死喪,魚、蝦、蚌、蟹,數百有餘。水精王切齒而恨曰:“吾傷愈時,不復是仇,誓不稱王於水國!但不知野道姓氏,即傷痊癒,是仇又從何報耶?”言至此,大聲呼曰:“天乎!吾受此不白之冤,豈忍置之不報乎?”是時,靈宅子已默會知之,遂傳毒龍、蝦妖來洞,囑曰:“爾水族類累受三緘門徒挫辱不堪,毫仇未報。今海口鎮水精王文被狐疑所傷,彼欲養好傷痕,大起海兵,以誅三緘師弟,特恨不知名姓,且傷痕急不能愈。吾有靈丹一帖,命爾二人去海口鎮中,見機而救。如水精王傷痕養好,爾將三緘師弟名姓逐一說知,囑彼先至北海關,化為旅主以待。倘三緘師徒入其牢籠,毋得輕易放過。庶爾水族累遭挫辱深仇,可一舉而復之。”毒龍、蝦妖領得是命,持丹在手,駕著妖風,竟向海口鎮而來。
水精王侍從名石化者,亦奉命上鎮,聘一高明醫士,以療痛苦。訪諸鎮人,有告以張,有告以李,躊躇不定。正在鎮中顧望,毒龍、蝦妖化為常醫,肩負藥囊,傍身而過。石化見得,牽衣問曰:“爾二人醫耶?”答曰:“然。”石化曰:“爾所醫者何症?”蝦妖曰:“五癆七傷以及脾寒、擺子、跌打等症,件件能醫。”石化曰:“劍戟所傷者,爾能療乎?”蝦妖曰:“這是首件。不惟受傷未死可能醫好,即被劍戟刺死三五日,只要吃得飲食,吾亦能醫。”石化曰:“爾既能醫,吾先請爾去醫幾個已死三五日之人。”蝦妖曰:“在何地?”石化曰:“爾隨吾來。”言已,導至海口,將狐疑所刺死者,請蝦妖醫之。蝦妖曰:“彼死已久矣,一氣毫無,如何醫法?”石化曰:“爾曾誇口,說已死三五日者亦可醫也。今胡又不能乎?”蝦妖曰:“吾言已死三五日能吃飲食者,方可醫耳。”石化曰:“已死三五日,如何能吃飲食?”蝦妖曰:“既吃不得飲食,如何醫得活耶?”石化曰:“爾二次對人誇口,宜小誇些。”蝦妖曰:“太醫不誇大口,安望請之有人?”石化曰:“爾不能醫死者,大約活者可醫之也。”蝦妖曰:“如是活的,不必服吾藥餌,即聞我體者股氣味,亦能全好焉。”石化曰:“爾又在誇口乎?”蝦妖曰:“吾非誇口,爾試自知。”石化曰:“爾之氣味可能愈病,我於平日腹常作痛,今日爾體己聞之久,茲猶在痛者,何哉?”蝦妖曰:“爾近前聞之。恐爾前此聞得平常氣,未聞得太醫氣也。”石化曰:“爾一人有二氣乎?”蝦妖曰:“然。”石化果近身旁,以鼻遍嗅。蝦妖曰:“好否?”石化曰:“我已周身嗅過,非惟腹不得愈,而且愈嗅而愈痛焉。”蝦妖曰:“誰叫爾吝惜錢銀,只聞點太醫氣,而片藥不服,安能愈得病耶?”石化曰:“閒話休提。吾奉水精王命迎請醫士,管爾有太醫氣無太醫氣,且隨吾去,命復大王。”蝦妖曰:“如此速行。吾等誑爾這戶,還要去誑別戶。”談談論論,已到海口。石化曰:“爾二人入得水否?”蝦妖曰:“我們從未入過,如何去之?”石化曰:“不妨。”當用避水寶珠,分開水道,紆徐曲折,直導二人入宮。蝦妖取出靈丹,以水調就,與水精王飲。飲約片刻,傷痕頓愈,痛楚毫無。水精王不勝欣喜,大設海宴,以款二人。席間,水精王曰:“吾傷已愈,復仇有期矣。”毒龍乘間言曰:“吾二人本非醫屬,乃受靈宅仙真所遣,賜大王以靈丹。望大王將傷好後,急為水國一復其仇。”水精王曰:“復仇甚易,但不知傷吾者為誰?”蝦妖曰:“是乃三緘弟子狐疑也。大王要復此仇,先在北海關前化座旅店,三緘師弟不久必來是處。如彼入爾牢籠,慎毋使之脫逃。否則,水族無遺類矣。此係靈宅真人所囑,宜謹記之。”言罷辭行,水精王率領侍從,送出岸上而別。歸來宮內,遂命石化傳水族堵妖,暗到北海關化店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