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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過鋼筆,畫了一長串符號。

我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雷利坐在椅子邊上,俯身向前。我們即將開啟一座遠比任何廟宇或塑像還要重大的寶藏。這是一個活人,是一個在五千年前生活過的活人!

“奇怪呀,真是不可思議,”布理斯托爾咕噥道,“這個人寫的是最古老的文字。”

“他說什麼?”雷利問道。

布理斯托爾拿過白紙簿,仔細地研究起來。“他說他來自孟菲斯,是一位大祭司。他想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雷利用笑眼看了看我。我們總算同他對上話啦!我心裡頓時湧出一大串問題,但雷利伸手示意我小心。

“我們必須進行得非常非常緩慢才是,”雷利說道,“問他叫什麼名字吧。”

布理斯托兒用圖形文字寫下了這個問題。

木乃伊七號拿筆畫了個圖。一個獅身人面的男人。

“我的天,”雷利低聲道,“那幅壁畫沒有弄錯。這是斯芬克斯的標誌。他一定是‘天際的荷賴斯’初升太陽的大祭司。”

木乃伊七號仍在那裡寫著。他仔細地畫了一行圖形文字,結尾處有一個法老胡夫的花飾。

“這兒是什麼意思,我有些拿不準,”布理斯托爾道,“他問某位國王(或法老)在哪兒?我怎麼回答他?”

“告訴他:胡夫已經……告訴他,胡夫已經死了。”雷利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這句話對他來說,不啻晴天霹靂。我們怎麼能告訴他:胡夫已經死了,他的王國早已消逝了,他所生活的年代乃是五千年以前呢?

布理斯托爾在寫圖形文字時,木乃伊七號的眼睛熠熠有光,眉頭緊皺。他握筆又問了同一個問題。

“他好像不太相信。”布理斯托爾道。

雷利不由得頓了頓。“天哪,我們怎麼說才好呢?我們只好說真話。你再寫一遍吧,他準能理解。”

木乃伊七號又讀了一遍,臉上陰鬱起來。眼睛已經溼潤。

“什麼時候死的?”他寫道。

“什麼時候死的?”布理斯托爾大聲念道。

雷利也皺起眉頭。“告訴他……已死了五千年了。”

木乃伊七號讀著,不禁呻吟起來。

“他一定以為自己一直活到現在哩。”布理斯托爾呼吸困難地說。

“他好像大夢初醒,如今要弄清世上發生的變化。”

若是我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早就停下來了。我們本應好好注意他臉上可怕的怒容,但我們過分熱衷於同他對話,一下就走過了頭。如今再想回頭,為時已晚了。

木乃伊七號握筆疾書起來。

“他問卡雪姆和赫拉迪蒂兩人的情況,用的是陰性,顯然是兩個女人……”

我想起帝王谷古墓中的壁畫,上面畫著女祭司、舞女和奏樂的姑娘,一個個如花似玉,及其豔麗;還畫著一些女人,面貌溫柔,線條優美,肌膚柔嫩。

“也死拉。”雷利低語道。

“還有瑪娜柯絲呢?……”木乃伊七號寫道。

布理斯托爾把這個名字直接念出來。雷利抬頭望著我。這是胡夫的女兒。她的名字簽在“致死者的信”上。她在信中向他表達自己心中的恐懼。

雷利搖了搖頭。於是那埃及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手頓時顫抖起來。“那麼,孟菲斯呢?庇比斯呢?卡納克呢?“他寫道。

“他想知道這些古代城市的情況。“布理斯托爾說。

“沒有了。”雷利慢慢地回答道,“告訴他這些城市已經……不復存在了。”

它們當初是全埃及最偉大的城市,如今已是沙漠中的廢墟。可是我們的回答猶如判處他死刑的宣判詞。他拼命地搖起頭來,然後一頭倒在床上。右手的顫抖愈來愈明顯。

令人可怕的是親眼見那食指遠端的顫抖蔓延到全手、腕、肘,最後到肩,整個過程還不到10秒鐘。

當那抽搐蔓延到他的脖子和臉部時,一陣癲癇大發作就出現了。他全身抽動,牙齒亂咬,舌頭在嘴裡亂轉。尿液也溢了出來,弄溼了床單。

“快拿鎮靜劑,”雷利叫道。他躍上身去,壓住木乃伊七號。“在他嘴裡塞上些東西。”他又喊了一聲。

我拽住一角床單,塞進他的牙縫。布理斯托爾奔了出去,立刻找來了護士。我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按住,注射了大劑量鎮靜劑。猛烈的抽搐終於止住了。他全是鬆弛下來,呼吸也變慢變深了。

他們當天下午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