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之下看不清楚。wWw.別說那麼多了,先把那傢伙殺了才是正經事!”說罷騰身前躍,入林搜尋目標。劉天月亦步亦趨地緊跟在他身後。
秦天日在江湖上打滾多年,對追蹤之術也略知一二,有時檢視樹枝藤蔓是否有折斷的痕跡,有時仔細分辨空氣中血腥味的來源,有時躍上高處張望,很快便發現了胡青鵬逃跑的路線。他和劉天月認準了方向,全力施展輕功,殺氣騰騰地追了下去。
胡青鵬躍入林中,心情一鬆,便覺得右肩的傷口火辣辣的生疼,傷口流出的血水又溼又粘,浸透了半邊衣衫。他無暇處理傷口,只怕稍一耽擱兩位師叔便會追到,低頭往樹林深處奔去,即使荊棘藤條抽打在身上也顧不得了。他這一年苦練秘芨上的武功,身手今非昔比,危急關頭果然發揮了作用,不然剛才就逃不過秦天日的阻截,又或是一早暴露身份了。
他狂奔了一會,手臂頭臉處被荊棘樹枝劃破了許多傷口,又辣又疼,索性停下腳步喘息。忽聽身後枝葉譁響,回頭一看,秦天日、劉天月踏樹如飛,正惡狠狠地猛撲過來。他驚得魂飛魄散,同時心中奇怪,師叔們又沒有練過天眼通法門,為何能在黑夜裡追上自己?低頭看見手上的長劍隱隱反光,不由恍然大悟,立刻回劍入鞘,矮身鑽進灌木叢中,四肢著地,悄無聲息地匍匐前進。
胡青鵬剛爬出數丈,便聽見樹頂上響起秦天日的聲音,忙停止動作,靜靜地伏在地上,將呼吸調到最輕微的幅度。他平生遭遇的驚險雖多,但以這回最為兇險危急。他的實力處於絕對劣勢,又不可能有援兵支援,面對必欲殺之而後快的師叔們,即使他想投降告饒都沒有用。他惟有跟對方鬥智鬥力,爭取百分之一的活命機會。因為他的抱負是嘯傲江湖,名揚天下,怎甘心束手就擒,默默無聞地死在荒野中?
只聽秦天日小聲道:“奇怪,剛才明明看見這裡有劍光反射,怎麼突然間消失了?”劉天月冷笑道:“人家也不是傻瓜,發現我們追來之後,當然會藏身匿跡,消除任何暴露身份的線索。我估計他就躲在附近,畢竟幾眨眼的工夫絕對跑不遠!”
胡青鵬額頭直冒冷汗,六師叔的推斷宛如親眼所見,讓他不禁心膽俱寒,深切地感到死亡的恐懼。他伏在地上,嗅著落葉散發出的濃烈的腐爛異味,還有數不清的蟲蟻爬到身上,真是難受之極,但偏偏不敢動彈。
秦天日破口大罵:“這傢伙以為躲起來做個縮頭烏龜,我們就找不到他嗎?真他媽的幼稚!師妹,你在高處監視,我去逼他出來!”話音剛落,便聽拳風呼呼作響,不斷落在附近的樹叢中,打得枝葉橫飛,大地震動,更有不少野兔山鼠被當場擊殺,發出可憐的慘叫聲。
胡青鵬偷偷伸頭張望,只見秦天日在大展拳腳,威風凜凜地掃蕩著無辜的灌木,劉天月則站在樹枝高頭,俯瞰附近的動靜,一付隨時撲擊而下的模樣。他叫苦不迭,只看秦天日剷除樹木的效率,片刻之後就要打到這裡來了,屆時自己想不現身都難。對方一旦逼得自己現身,肯定會施展霹靂雷霆手段合圍撲殺。他不過練了四年的武功,自問根本抵擋不住兩位師叔的聯手一招,唯今之計,只有冒險一搏了!
胡青鵬主意既定,立時冒險匍匐移動,悄悄向外爬去。此刻密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除非如他一般練有天眼通,否則任何人看三尺外的景物都是漆黑一團。以劉天月的眼力,估計很難發現他緩慢移動的身影吧。胡青鵬在夜幕的掩護下,無驚無險地爬出了五六丈遠,正暗自慶幸逃離險境,右手無巧不巧地按在一根枯枝上。不等他放輕力度,啪的一聲,枯枝斷裂成兩段。
劉天月眼睛看不清楚,耳朵卻聽得明明白白,順手摺了一根枝條,喝道:“在這裡了!”縱身躍下,把手裡的枝條當做暗器,向傳來聲音的地方怒射過去。
枯枝斷裂的一剎那,胡青鵬便知道大事不妙了,果斷地一躍而起,拔腳狂奔。只聽劉天月、秦天日在身後同時怒喝,施展輕功緊追不放。
殺機如芒在背,胡青鵬被迫激起全部潛能,拼命奔逃。他最大的優勢在於能夠看清四周的景物,知道哪裡有藤蔓灌木擋路,可以及時繞開障礙,不受阻隔的奔行。秦、劉二人雖然功力深厚,步法迅捷,但吃虧在視線模糊,看不見前方是否有樹木藤蔓阻擋,只能靠聽力推測對方潛逃的方向,難免延誤時機,與胡青鵬的距離竟然越拉越遠。兩人追到後來氣得幾欲吐血,偏偏無可奈何,空有滿腹殺機無法宣洩,還得小心別撞破了腦袋。
呼啦一聲,胡青鵬鑽出了樹林,眼前豁然開朗,竟然來到了一處懸崖邊上!他奔跑的速度太快,差點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