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人的薄弱環節,無法選擇正確的突圍路線,弄不好會一頭撞進人家的埋伏圈。而且他的真氣十二個時辰後就會完全鎖住,乃是致命的弱點。目前惟一有利的是,成鷹的人不能使用密道,必須從另一端的山谷出口處繞過來,將會落後他不少距離。在真氣被鎖定之前,他只有儘可能地跑遠些,一旦被敵人追上,後果不堪設想。當下提氣疾奔,再也沒有什麼保留。他體內充盈著玄宗傳輸過來的真氣,此刻發力奔行,簡直如疾風閃電,飛一般掠過蒼莽的雪原。
胡青鵬狂奔了近三個時辰,不知跑了多少里路,眼前的涓涓溪流早變成了洶湧的山澗。地勢已降低了許多,黑色岩石和白色的冰雪混雜著,不時可以看到幾叢綠色的植物,以及在危崖上跳躍的野山羊。太陽漸漸西沉,夜幕低垂,無數的星辰在夜空上閃爍著,彷彿晶瑩璀璨的寶石,觸手可摸。刺骨的寒風,開始在高原上肆虐呼嘯。
他途中曾經裝死,企圖將那雪雕引誘下來捕殺,但它偏不上當,總是在高空盤旋,揮之不去,讓他恨得牙根發癢。這一路狂奔體力消耗極大,他胡亂嚼了幾口冰雪,在一處山洞裡休息了兩個時辰,又起身繼續上路。
胡青鵬沿著河岸東行,天色微微發白時,一座橫跨冰河的鐵索橋赫然出現在眼前。索橋長約二十丈,由十三根鐵鏈組成,鐵鏈兩端分別貫穿了厚重的岩石,在寒風中微微顫動著。鐵鏈上凝結了一層薄冰,看上去滑不溜手,再襯上橋底翻湧咆哮的河流,真令人心驚膽顫。
胡青鵬心中一動,真是天助我也!若自己渡橋而過,到了對岸之後再斬斷鐵索,即使敵人有通天徹地之能,恐怕也追不上來了!他想做便做,身形一晃,躍上了鐵索橋。
剛剛走到索橋中間,胡青鵬心靈間驚兆忽現,感到身前身後有四股冷烈的殺氣沖天而起,竟有人在此設下了埋伏!心中不禁後悔,一時大意失察,貿然踏入了敵人佈下的殺局,進退兩難,形勢極為兇險。他陡然停步,如山嶽般巋然不動,冷冷道:“成鷹,是你來了嗎?”
只見人影連閃,索橋前後兩端各躍出兩人,均是太陽穴高聳的強悍之輩。正面對著胡青鵬的那兩人,一個滿臉橫肉,手握狼牙棒,另一個做苦行僧打扮,赤腳單衣,手持降魔杵,正是當日緊隨在成鷹身側的那些高手。那滿臉橫肉的大漢冷笑道:“嘿嘿,殺你何須公子出手!小公子果然料事如神,算準了你會沿河而下,一旦發現這座索橋必然心動,妄想渡河毀橋,以躲避我等的追殺。可惜孫猴子終究逃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胡青鵬心中暗吁了一口氣,若是成鷹也在場,他可沒有把握全身而退。當然,這夾擊他的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正常情況下,他一對一可以穩佔上風,但一對二則多半要落敗,何況眼下是一對四!成鷹並沒有低估他的武功,而是相當的慎重,力求有十成的把握將他格殺於索橋上。不過成鷹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玄宗竟然肯自損真元,把部分功力傳給了他。這個意外的變數令成鷹的計劃漏洞百出。
胡青鵬冷笑一聲,暗道:“成鷹,我不僅要破了你的殺局,還要好好教訓教訓你的手下,千萬不可太過狂妄!”當下仰天一聲長嘯,抽出背後的長劍,劍尖筆直指向身前的敵人,傲然道:“我劍下不殺無名之輩,有名字的給我報上來!”
那滿臉橫肉的大漢呸了一口唾沫,粗聲道:“你爺爺是狂獅鐵巴!”
那苦行僧一字字道:“暗,魔,梵,月!”
“九幽蛇妖戰琳!”
“血矛蒙烈顏!”
胡青鵬身後響起一男一女的喝聲。他們四人和三年前刺殺胡青鵬的那名刀手,同是“七修羅”中的人物,武功高絕詭異,乃是成鷹暗中培養多年的絕頂殺手。
胡青鵬夷然不懼,默運起“滅世霸王訣”,足下猛然一踩,如雄鷹般彈上高空,連人帶劍合身撲向索橋彼端。
“殺了他!”
鐵巴一聲暴喝,卻沒有逞能衝出,而是和梵月並肩守在橋頭,等待胡青鵬衝過來。另一端的戰琳、蒙烈顏舞動起長鞭、鐵矛,旋風般衝上橋面,森寒的殺氣卷向了胡青鵬的背後要害。
轉眼之間,胡青鵬如天神般衝至橋頭,長劍急顫,彷彿在空中炸開了一團刺眼的光球,千百道劍光同時迸裂開來,凌厲的劍氣毫不留情地當頭劈向鐵巴、梵月二人。
鐵巴、梵月大吃一驚,想不到敵人年紀輕輕,對劍術的理解、運用竟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劍未至,那刺骨的劍氣已然奪人魂魄。若是反應稍慢半拍,絕對要飲恨劍下了!他們齊聲怒吼,一個揮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