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二個時辰之後真氣即被鎖死,與常人無異,屆時豈能逃過對方的追殺?他必須在十二個時辰之內逃出成鷹的勢力範圍,否則大難臨頭。一念及此,簡直不願再浪費一丁點時間,朗聲道:“教主,若沒有其他要事吩咐,請容許我即刻下山!”
玄宗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笑道:“你是擔心成鷹有所動作吧?你們的事情我不插手。不過考慮到你羽翼未豐,孤立無援,你可以從秘密地道離開聖城。但出城以後,你只有靠自己了!”
胡青鵬大喜:“多謝教主!”這秘密地道是聖城建立時預留的一條地下通道,當聖城遭到敵人圍困時,眾教徒可以從此撤走,僅有教主知道它的出入口和機關。他頓了一頓,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衣舞鳳長老有訊息了嗎?”這三年期間,他與世隔絕,刻意將那個美麗的倩影深埋起來,一心一意地投入武學的修煉中,沒有去打聽衣舞鳳的生死。如今重入江湖之際,那份積蓄多年的思念一起湧上心頭,讓他堅如金剛的心顫抖起來。既希望聽到她平安,更害怕聽到她遭遇了不幸,心情複雜之極。
玄宗搖了搖頭,皺眉道:“她在烏蒙山落水失蹤之後,本教弟子搜遍了烏蒙山的每一個角落,既沒有發現她的骸骨,也沒有找到她隨身的兵器極樂魔笛。整整三年了,她的生死去向仍然未能確定,相當的奇怪!”
胡青鵬心底一痛,似被一劍刺中,眼眶登時紅了。以魔教如此的勢力,三年之內都找不到衣舞鳳,絕對是凶多吉少!她墜落的那條大江水流湍急,泥沙滾滾,只怕她九成九是被埋葬在江底的淤泥中了。他輕輕閉上眼睛,彷彿又看到了衣舞鳳舞劍弄花時的清冷飄逸、傲然出塵,對敵時的狠辣果決、自信從容,相依相偎時的安詳溫柔、如海深情……心底愈痛,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若是在三年之前,他肯定會自殺徇情,追隨心愛的人於地下。但現在的他武功初成,正欲闖蕩天下成就霸業,又肩負著扭轉魔教頹勢,避免九夷亡族的使命,焉能輕易言死?自從他拜玄宗為師那一刻起,他的性命就不單單屬於自己了,必須要揹負起教主繼承人的責任。此刻他儘管心痛如絞,卻沒有半點求死的念頭。相反,活著的yu望從未如此強烈過。他要用行動來證明,衣舞鳳當初的選擇沒有錯,她愛的男人乃是叱吒風雲的傑出人物,絕不會辱沒她!何況害死衣舞鳳的兇手仍安然無恙地活在世上,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他要為衣舞鳳報仇,用仇人的鮮血來祭奠她的在天之靈。這段刻骨銘心的仇恨,永遠不會從他心中淡忘。
他默默擦去臉上的淚水,睜開眼睛,眼底射出銳利的光芒,神情堅毅冷靜,似乎從未有過任何悲傷哀痛,沉聲道:“時間無多,弟子告辭了!”
玄宗道:“我最後送你一句話——‘志行萬里者,不中道而綴足;圖四海者,匪懷細以害大’!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受情愛羈絆,你務必記住,你命由你不由天!”
“咔……”密道出口處的暗門緩緩合攏,與周圍的巖壁融為一體,毫無分別。
胡青鵬不由得讚歎設計者的巧妙,轉過身來,只見眼前一片白光閃耀,冰川縱橫,雪山起伏,看不到一點生命活動的跡象。這時已是午時,陽光直射,融化的雪水匯聚成無數涓涓溪流,順著山勢盤旋而下,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他臨走前從戰神宮拿了一把劍護身,萬一在途中遇上雪豹或者野狼,有劍在手總比沒有強。看清了地勢方向,他略一沉吟,嗖地拔身躍起,沿著溪流下落的方向奔去。
剛奔出數里地,胡青鵬心頭忽然襲來不安的陰影,彷彿周圍有人在窺視他一般。他眉頭一皺,運足眼力四下望去,卻並未發現任何異樣,難道是自己多疑了?他搖搖頭,依舊向前飛奔,眼角餘光掃去,偶然看到雪地上有一點模糊的黑影跟著他快速移動,心頭一驚,立刻仰首望天。只見藍天上,有一隻白色的雪雕振翅翱翔,始終在他頭頂上方盤旋著,在空中劃出奇怪的符號。
胡青鵬既驚且疑,這隻雪雕緊緊追隨著他,看來決非巧合,九成是受成鷹驅使,專門被派來跟蹤他的!否則,野生的普通雪雕不可能有這麼古怪的舉動。可是他出關下山一事僅限戰神宮的人知道,成鷹又是如何得到訊息,立刻展開行動的呢?難道戰神宮內有成鷹的內線,將訊息第一時間傳了出去?這恐怕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胡青鵬暗暗凜然,成鷹還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連玄宗身邊的人都能收買!雪原上一覽無遺,他不論逃往哪個方向,都擺脫不了天上追蹤的雪雕。成鷹的人只要跟著雪雕的指示,遲早能把他包圍起來。尤其是他並不熟悉地形,根本不曉得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