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雁身為武林七大美女之一,眼高於頂,自信之極,也不知遇見過多少青年才俊,眼見胡笑天神情淡漠,以為他是在故作深沉冷峻,好激起自己的興趣,不由暗暗冷笑,姑奶奶什麼招數沒見過,這等幼稚的伎倆也敢拿出來獻醜?下巴一揚,冷笑道:“先前便覺得你虛偽,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你記住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以後決不許以任何藉口來糾纏我。”
胡笑天愣了一愣,不禁好笑:“獨孤小姐,胡某已經娶妻成親,乃是有家室之人,你無需多慮。”
獨孤雁厭惡地瞪了他一眼,皺眉道:“姑奶奶最討厭你們這種娶了妻子,卻又四處招搖撞騙、拈花惹草的賤男人!你敢說離開家門之後,你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你摸著良心問一問,當你在外邊逍遙快活,四處留情時,可曾想過獨守空房的妻子?”
胡笑天被她問得張口結舌,額頭直冒虛汗。仔細想想,一路以來和李玄兒、閻九、秦可兒糾纏不清,與唐雪、衣舞鳳舊情難斷,簡直可以用“風流”二字來形容,如何對得起痴心一片的蘇玉卿?
獨孤雁嗤笑道:“怎麼樣,被姑奶奶戳中痛處了?無言以對了?胡笑天,我承認你武功不錯,但為人品性實在不佳,所以請你主動從我眼前消失。以免影響姑***心情。誒,同是姓胡的,一個痴情感人,一個濫情花心。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胡笑天反手擦了擦虛汗,忍不住問道:“不知獨孤小姐說的是哪位青年豪傑?他又做過什麼痴情之舉?”
獨孤雁眼睛一亮,緩緩道:“難道你未聽說過他與本教衣長老的驚世之戀?遙想當年,他僅僅是初入江湖的少年而已,卻為了衣長老不惜拔劍獨戰群雄,血戰千里,直至最終叛離山門,無怨無悔!這等痴情專一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值得託付終身。你和他相比判若雲泥,連替人家提鞋子也不配!”
胡笑天渾身燥熱難擋,低聲道:“莫非你說的是衡山派的那個棄徒?”饒是他臉皮再厚,聽到獨孤雁的稱讚亦覺得如芒在背。又不便當面承認自己和“胡青鵬”實為一體,大是尷尬。
獨孤雁道:“正是他!胡公子,兩相對比你不感到慚愧嗎?”
胡笑天苦笑道:“慚愧,當然慚愧。我的確對不起那些深愛我的女子。”
獨孤雁恨恨道:“為什麼世上的男子都是負心薄倖之人?以文君之才,猶要發出‘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的感嘆。誒,江湖之大,武林之廣。誰又肯為了我捨棄一切,橫劍冷對群雄?”
胡笑天撓頭道:“獨孤小姐有傾國傾城之貌。仰慕者多如過江之鯽,還怕找不到真心相處之人嗎?”
獨孤雁冷笑道:“淺薄!夏蟲不可以語冰也!貪慕美色者如慕容杲之流。姑奶奶根本懶得多瞧上一眼。”臉頰忽然轉紅,垂首望著足尖,低聲道:“聽聞衣長老失蹤之後,他已拜教主為師,於雪山之巔苦修神功。當他神功大成,遊歷江湖之時,我一定要……”最後幾個字音調漸漸低微,任誰都聽不清楚。
胡笑天心驚肉跳,深悔答應了姚鐵的請求,暗中咬牙發誓,絕不讓獨孤雁知曉自己就是玄宗的關門弟子!輕咳一聲,顧左右而言他:“獨孤小姐,時間不早了,你不用沐浴歇息嗎?”
獨孤雁啊的一聲低呼,叉腰嗔道:“你這人好生討厭,為何偷聽人家的心事?我命令你把聽到的統統忘掉!不然,我要你好看!”說罷不待胡笑天答應,像是驅趕蒼蠅般揮了揮手:“胡笑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明日一早,千萬別讓我看見你的臉!”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孔慶俠留下兩位弟子在客棧中等候張大凱等歸來,餘者隨他護送妙法師太直奔亳州。獨孤雁作為人質,自然要同路而行。泰山派眾弟子血氣方剛,實在難抵美色誘惑,不住地朝她打量窺視。獨孤雁不勝其煩,索性單人獨騎墮在隊伍後頭,與孔慶俠一行拉開十餘丈的距離。
剛奔出數里地,只聽蹄聲得得,一匹快馬趕了上來。馬背上的騎士身材高大,衣著普通,大約五十多歲,膚色黝黑,頭髮蒼白,馬鞍旁掛著一柄破舊的長劍,乍看上去像是一位浪跡江湖的無名劍客。他經過獨孤雁身旁時放慢了馬速,斜眼瞥視,呵呵笑道:“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趕路?要不要老夫陪你聊聊天,解解悶?”
獨孤雁聞到他身上散發的酸臭酒味,不快地皺了皺眉,怒道:“老酒鬼,別來騷擾姑奶奶!快滾!”
那老劍客哈哈笑道:“小姑娘,人海茫茫,你我萍水相逢,即是緣分不淺,何必惡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