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大名‘胡富貴’,以你的本事,一查便知。”
閻九輕聲道:“笑天,我會照顧好公婆的,你放心去吧。”說罷舉杯與胡笑天叮的一碰,率先一飲而盡。
胡笑天怎都料不到她如此豪氣,亦舉杯飲盡,酒入愁腸,一個念頭驀地浮了上來,如果把閻九灌醉後製服她,豈不是有了一張免死金牌?不動聲色的又倒滿兩杯酒,舉杯道:“小九,我的家人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我先乾為敬!”咕咚一聲,倒酒入喉。
閻九淺淺的抿了一口,道:“大夫叮囑過我,懷孕之人不宜多飲酒。笑天,這道冰梅鴨是我最愛吃的一道佳餚,你嘗一嘗。”說著舉筷夾了一隻鴨腿,放到他的碗中。
胡笑天暗暗失望,一邊想著該如何不露痕跡的勸酒,一邊下意識的夾起鴨腿便吃,口不對心的讚道:“肉質鮮美,果然不錯!小九,你既然愛吃,為何不動筷呢?”
閻九憐憫地望著他,嘆道:“因為鴨肉中滲有本門秘製的百鍊殭屍毒,一旦入口,全身僵化,生機滅絕。笑天,你莫要怪我。”
彷彿晴天響起一個霹靂,震得胡笑天全身冰涼。他驚怒欲狂,身子一動忽覺肌肉麻痺,骨骼僵硬,不由自主的砰然跌倒在地。此毒毒發迅猛,眨眼的工夫他全身肌膚滲出淡淡的綠色,呼吸停止,心跳消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殭屍。
閻九垂眼瞧著他失去生機的軀體,兩行淚水奪眶而出,泣不成聲。
(第七卷終)
第一章 假死脫身
第六卷 關中風雲錄 第一章 假死脫身
第一章假死脫身
大雨方歇,道路泥濘,沉沉的霧靄中蹄聲悶響,一前一後奔出兩輛黑色的馬車。駕車的車伕都是黑巾蒙面,僅僅露出一雙冰冷深邃的眼睛,冷不丁看去,彷彿來自冥府的勾魂使者。
馬車穿過空寂無人的荒野,馳到河岸邊停下。蜿蜒的河流不復往日的平靜,水浪洶湧翻卷,嘩嘩沖刷著河岸,飛濺而起的水珠化為水霧,被風捲送著,帶著絲絲涼意撲面而來。位於後方的車伕不待吩咐,砰的跳下車座,自車廂內拖出一具僵硬的屍體,默不作聲的走到水邊,運勁一拋,“噗通”把那屍體遠遠拋到河心,濺起無數水花。下一瞬間,屍體沒入了渾濁的河水之中,被裹挾著衝向下游。
前方的馬車車窗挑起一角,露出了小半張俏臉,膚色白皙,清雅如蘭。她凝望著那具在水中浮沉不定的屍體,喃喃道:“不管怎樣,你已死過一回,我也不算違反門規了。接下來,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說罷輕撫著小腹,幽幽嘆息一聲,說不出的惆悵感傷。這一段孽緣,從此將被她深埋心底,永不觸及。
待屍體消失不見,兩輛馬車掉轉方向,沿著來路奔回。潮溼的河岸邊除了馬車的印記和一行腳印,彷彿什麼事都未發生過。
河流往下十餘里,河面漸漸變寬,水流速度相應減緩,在一個河汊眾多的拐彎處,淺灘開闊,蘆葦叢生。許多殘斷的樹木、淹死的禽畜,甚至是溺斃者的屍體,都被衝到了岸邊,堆積在一起。
正是黎明時分,雨過天晴,星光微弱,東方天際已泛出白光。本該荒無人煙的河灣處,有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在忙碌著。這些人分成兩夥,一夥用竹竿和漁網,負責在淺水區打撈各種屍體,另一夥則留在岸上,對撈上來的屍體分門別類進行處理。若是淹死的禽畜,直接開膛破肚取出內臟丟掉,把剩餘部分放到一輛平板車上碼好。若是死人的屍體,則剝掉衣服鞋褲,搜刮乾淨一切值錢的東西,裝進麻袋,然後把光溜溜的死屍再推入水中。草叢裡胡亂丟棄著各種腐爛的內臟,聞之慾嘔。這些摸黑行事的撈屍人眼看天色將明,不欲被同鄉發現自己在做這等沒臉的勾當,便招呼著打算撤離。
“黑子、大腳,該走了!”
“好咧!”在水裡忙了半夜的兩條漢子收起工具,合力抬起最後一具屍體。左手一人邊走邊罵道:“這死鬼莫不是鐵打的身子?太他孃的沉了!”另一人鄙夷的道:“黑子你瞎了眼嗎?人家身上穿的可是綢緞做成的衣裳,鐵定是有錢人。你嫌銀子多了咬手嗎?”那黑子雙眼放光,扭頭衝著岸上叫道:“蔣屠戶,好貨沉底,咱們撈著一條大魚了!”岸上一條膀大腰圓的壯漢怒道:“黑子,你***小點聲!萬一給鄉親們聽見,今後誰還敢去我鋪子裡買肉?”那黑子脖頸一縮,呵呵傻笑,低聲道:“這荒灘野地裡除了孤魂野鬼,哪來的人?”那蔣屠戶罵歸罵,亦看出這具屍體穿著不俗,心頭不禁火熱,莫非出門時撞見了喜鵲,註定今日發一筆橫財?
那具屍體被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