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鐵舟臉sè轉青:“胡笑天,我泰山派該如何行事,輪不到你一個毛頭小子指手畫腳!你若乖乖認罰一切好說,否則教你後悔終生!”
胡笑天淡淡道:“葉大俠不論是非曲直,是鐵了心教訓晚輩嗎?”
葉鐵舟冷冷道:“胡笑天,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只要你能接下我三十招而不敗,今rì之事就一筆勾銷,如何?”
胡笑天朗聲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在場諸位皆是見證,且看葉大俠如何親身指點胡某劍術。”
葉鐵舟冷笑道:“刀劍無眼,萬一我收手不住傷了你的xìng命,到了閻王爺那兒可別怨我。”說罷身形忽閃,竟出人意料地率先搶攻。
眼見葉鐵舟不顧身份搶先出劍,周圍噓聲四起。胡笑天心如古井無波,手腕連振,劍風驟響,陡然施出疾如風雷般的快劍
竟不顧敵劍的攻擊,不要命的反擊過去。但見劍芒電shè,劍刃破空尖嘯,每一劍速度之快超乎想象,簡直讓人目不暇接,看不清長劍執行的軌跡。葉鐵舟怎曉得胡笑天藏有一手快劍絕技,猝不及防下險些中劍受傷,一邊拔身後躍,一邊變招回守,叮叮噹噹招架不停。他不愧是成名多年的劍術大家,不僅攻得凌厲,防守亦密不透風,退守中喝道:“你使的可是風雷劍法?”胡笑天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說話中劍勢洶湧,轉眼把對手迫退了三步。
這下攻守之勢逆轉,登時引起一片譁然。要知道葉鐵舟是橫行江湖近二十載的人物,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何曾被一晚輩使劍逼退過?說句難聽點的話,當他仗劍行走江湖時,胡笑天還沒從孃胎裡蹦出來呢!眾人都曉得胡笑天劍術高強,但沒料到他竟能和劍術名家平分秋sè,實力足以躋身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有人腦筋轉得快的,已在猜測胡笑天的師門來歷,甚至比較他和高青城之間的強弱。如果胡笑天勝過高青城的話,那豈非可以和姬浩明爭奪天下第一的名頭?
一旁觀戰的泰山劍派掌門李澤謙眉頭微皺,寒聲道:“葉師弟,勿要再退半步!”
葉鐵舟暗叫慚愧,剛才竟被一個後輩逼退三步,真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殺機頓起,猛的發力出劍,
彷彿猛虎出匣,十蕩十決,霎時壓過了對手的劍光。他的經驗、劍術強過謝峻峰太多,攻守兼具,堂堂正正,絲毫不予敵人可乘之機,要逼著胡笑天正面決勝。胡笑天臨敵經驗何其豐富,怎會以短擊長,順從對手的心意?劍尖叮的刺上對手劍脊,借力倒躍,嗖的倒飛入茶館門中。葉鐵舟怒吼如雷,挺劍直追,同樣衝進茶館。但聽劍刃叮噹交觸,勁氣爆響,間雜著茶館老闆驚慌的呼喊聲,不時有劍氣驚起,將屋頂及四壁斬得碎屑亂飛。激戰之中,忽聽轟的一聲巨響,整間茶館坍塌下來,眾人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呼聲未止,兩條人影帶著漫天的劍氣飛躍而出,隨即輕飄飄地落到地面。只見葉鐵舟臉sè鐵青,雙目噴火,而胡笑天冷峻如山,絲毫沒有半分怯意。
靜默半響,胡笑天緩緩問道:“敢問葉大俠,三十招賭約可過?”
葉鐵舟又羞又恨,刷的回劍入鞘,轉身便走。
不提泰山派眾人如何忿忿而去,胡笑天獨自離開大路,先轉向東方穿田過林,然後藉著林木的掩護轉折向南,一路小心的抹去痕跡,以免有人跟蹤。今rì一戰又將轟傳江湖,心懷叵測者定將聞風而動,往後的旅途步步殺機,大意不得。他沿著樹林邊緣曲折而行,再踏著溪水走了數里地,眼看天sè轉暗,暮靄四合,視野中忽的出現了一
座荒廢的土地廟。走到近前,只見房屋坍塌近半,野草叢生,蛛網密佈,神像崩裂倒在地上,落滿了厚厚的塵埃。胡笑天折了幾根帶葉的樹枝,把房屋一角簡單打掃乾淨,再鋪上一層茅草,打坐調息。
夜幕籠罩,雲層漸厚,一陣涼風捲來,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萬籟俱靜中,雨水滴答,蛙聲四起。忽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朝土地廟方向奔來。胡笑天睜開眼簾,悄然握住劍柄,假如這不速之客來此僅是為了躲雨,大家自然相安無事,萬一是隸屬於煙雨樓或青龍會的探子,那只有殺人滅口了。
只聽風聲颯響,一條黑影嗖的越過斷牆,落在廟裡。胡笑天凝神望去,來人身材粗壯,目如銅鈴,穿著一襲蒙古長袍,肩頭扛著一個長條形的布袋,赫然是騰格木!胡笑天心中暗訝,他還以為這蒙古刀客比武落敗後,含恨返回了蒙古草原,誰知卻又一次遇上。難道騰格木也參加了前rì舉行的鑑寶大會?又為何要深夜獨行呢?當下輕咳一聲,挺身立起。騰格木沒料到破廟中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