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
州一帶極為響亮。這時驟然聽到傳說中的英雄就在身邊,人人伸長了脖子打量,半是好奇半是仰慕。
胡笑天被人喝破了身份,自不能矢口否認或是閃躲回避,暗歎一聲,抱拳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謝少俠,胡某有禮了。” 腦筋急轉,自己如今開罪了青龍會、白雲宗、煙雨樓等諸大勢力,焉知周圍沒有他們的探子?一旦訊息傳開,各方高手銜尾追至,大禍臨頭啊!一念及此,對謝峻峰的魯莽舉動實在惱火萬分。
“胡笑天!”“他就是胡笑天!”“真的假的?大明勇士怎會如此年輕?”眾人交頭接耳,嗡嗡議論,不自覺地閃開一片空地。
謝峻峰曾和同門師弟聯手圍攻胡笑天,卻佔不到什麼便宜,事後遭人恥笑,一直耿耿於懷。此刻意外撞見對方,驚訝之餘不忿之意上湧,又仗著有師門長輩壓陣,倉啷拔劍出鞘,咬牙道:“胡笑天,上一次交手你我勝負未分,今天務必要一決雌雄,你可不要怯陣逃跑了!”
胡笑天哪有心情和他糾纏,擺手說道:“謝少俠,你我間只是小小誤會,並無深仇大恨,揭過便是。何況在此鬥劍極是不妥!因意氣之爭阻斷道路,驚擾百姓,非俠者所為。”
謝峻峰劍已出鞘,豈肯就此罷手,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談論這個‘俠’字?你若怕了,只需
跪下磕三個響頭,我泰山派便放你離開。”
跪下磕頭?!眾人面面相覷,嘈雜的議論聲由近及遠迅速平息下去,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胡笑天絕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胡笑天臉sè一沉,淡淡道:“謝峻峰,你內傷未愈,一身武功至多隻剩下七成,我勝之不武。等你治癒了傷勢,胡某隨時恭候大駕!”
謝峻峰滿腦子都是揚名立萬的念頭,哪裡肯就此罷休,大聲道:“胡笑天,少在這裡賣弄虛情假意,我不吃你這一套!”
胡笑天搖頭道:“名聞遐邇的十大新秀,原來竟是如此淺薄自傲的貨sè,委實令人失望。所謂人品如劍品,你的劍術不看也罷!”
謝峻峰臉sè一紅隨即鐵青,眼睛裡噴出熊熊烈焰,狂叫道:“大膽狂徒,你敢辱我泰山派?!”雙膝微曲,猛然發力嗖的彈起,整個人如鷹隼飛揚上天,驀地劍光一閃,使出泰山劍法的一招“落rì觀cháo”,劍氣縱橫,銀光交疊,厲響聲中當面劈落。他深知對手劍法高超,yù想獲勝必須要奪得先手,因而一出手便是門中最jīng妙的殺招。
謝峻峰乃是江湖上公認的新一代高手,輕功、內力、劍術均有相當造詣,這一招劍法展開,劍芒燦爛奪目,氣勢如虹,圍觀的路人忍不住轟然叫好。但真正的高手卻是暗暗搖頭,任何事情過猶不及,謝
當!雙劍相接,胡笑天手臂劇震,一股磅礴巨力透體而入,幾乎令他握不住劍柄,右足鬆動,不由地往後撤了一步。那驟然出劍的中年劍客長劍一搭一絞,厲聲道:“給我撒手!”胡笑天冷冷道:“未必!”使出“柔”字訣,借力卸力,如水流變幻無定,在空中劃出一個個連環相套的虛圓,生生不息,無窮無盡。饒是那中年劍客內力勝過他一籌,但覺長劍彷彿插入了濃稠的糖漿中,每一分變化都格外吃力,反而有失控的可能,不禁一驚,立即運起左掌往前拍出。胡笑天眼見鐵掌當胸擊來,避無可避,不得不揮拳攔截,但聽砰的一聲悶響,他身不由主地再退一步,口角溢位血來。
“是葉鐵舟!”“泰山派以大欺小,真不要臉!”“卑鄙呀!”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夾雜著許多江湖豪傑,眼見那中年劍客偷襲胡笑天,忍不住紛紛出聲喝罵。反正人多口雜,不怕泰山派秋後算賬。
葉鐵舟在北方武林可謂是鼎鼎大名,乃泰山派掌門李澤謙的師弟,與謝峻峰之流不可同rì而語。他出手前根本沒把胡笑天放在眼裡,以為一招便可決勝,哪知這年青人韌xìng之強超乎想象,甚至還掌握了一門神奇莫測的劍法,差點讓他當場出醜。耳聽著眾人的斥罵聲,他老臉微紅,沉聲道:“姓胡的小子,你能擋我一劍一掌,倒也有幾分
本事。不過你傷了我泰山派門下,非要付出代價不可。只要你自斷一指賠罪,今rì便饒了你,此事不再深究。”
胡笑天反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昂然說道:“葉大俠,我本無意多事,是你泰山門下挑釁在先,又主動出劍來攻,難道胡某理應束手待斃不成?謝峻峰和我公平交手,誰也未曾偷jiān耍滑,比劍敗了只怪他學藝不jīng,豈能因此刁難我?即便泰山劍派名震江湖,也不能一手遮天,任意欺壓武林同道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