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快說,你姓什麼?”
夏文濤劇痛鑽心,神智頓時清醒過來,嘶啞著聲音道:“求求你,別打了!小生姓夏,名文濤,是成都府人氏。小生和二位並無恩怨過節,還望高抬貴手,饒我一條xìng命吧!”
那瘦削的漢子冷笑道:“殺的就是你!”做了個滅口的手勢。那長臂大漢雙臂交叉一扭,喀嚓骨骼脆響,乾淨麻利的扭斷了夏文濤的頸骨。他們兩人在夏文濤屍體上摸索了片刻,相互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同時搖搖頭,嗖的騰空而去。隨著那瘦削漢子發出尖銳的嘯聲,四周的蒙面漢子立刻撤離戰團,縱躍如飛,跟在他身後沒入了茂密的樹林。
這一幕變故來得突然,去得更快,除了近二十具屍體,馬幫幾乎沒有遭到更大的損失。眾人面面相覷,萬分慶幸之餘不禁納悶,這些強盜究竟是為何而來?難道僅僅是殺人取樂嗎?
胡笑天默默地走到夏文濤的屍體前,只見他面部紅腫,至死仍帶著驚懼害怕的表情,不禁暗歎一聲,心裡隱隱有一股憤怒在湧動。只看剛才那夥蒙面人的舉動,搶劫是假,多半是衝著夏文濤來的,不想讓他活著離開四川,很有可能是夏文濤仇家請來的殺手。他們殺了夏文濤之後,分明還想從他身上搜尋信物,以便回去覆命,可惜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翡翠玉鐲已經易手了。他雖然瞧不起夏文濤懦弱的xìng格,但畢竟相處了數rì,瞧見夏文濤落得這般下場,實在替他感到不忿。難道這世上沒有天理嗎?豪強者可以為所yù為,草菅人命,而卑微者卻連苟且殘喘的機會都沒有?
幾縷霞光斜shè下來,映著夏文濤沉靜的面容,有著一種異樣的哀傷和痛苦。
突然,一個大膽而荒唐的計劃躍入了胡笑天的腦海。夏文濤雖死,但無人看見,自己如果易容成為“夏文濤”,豈不是人不知鬼不覺嗎?蘭州和成都遠隔千里,雙方又是十多年沒有見過面,不怕被人看出破綻來。如果這個計劃順利實行,既可以掩飾身份,躲過成鷹的追殺,又可以達到自己遠赴西北的目的,正可謂是一舉兩得。
胡笑天單膝跪下,低聲道:“夏兄,人世間諸多不平,有此遭遇的決非你一人,黃泉路遠,你就安心地去吧。不過‘夏文濤’的責任未了,這個人不應該從此消失,以致令親者痛,仇者快!你未盡的責任就讓我代你承擔下來罷!我對天發誓,將來終有一rì,我會替你報那殺父之仇!”
……
胡笑天易容為夏文濤的模樣,出了山區後,和馬幫分道揚鑣。他租了一座小院,整rì閉門不出,對著銅鏡潛心揣摩夏文濤的神態、音調、語言、動作,直到自信有九分神似後,才繼續起程上路。
由於已是十月深秋,越往北天氣越冷。這一rì來到隴西城時,氣溫忽然急劇降低,北風呼嘯,半夜裡竟下起第一場小雪來。次rì起床,天空依舊yīn沉,屋簷上都鋪了一層薄薄的白sè雪粒,刺骨的寒風還沒有減弱的跡象。
胡笑天這幾rì心浮氣燥,常常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這時看到窗外飛揚的白雪,不知怎的回想起在雪山上練功的情形,忽然間靈光一閃,終於知道了問題的根源。原來他修煉的乃是當世最霸道的內功心法“滅世霸王訣”,內力剛猛暴烈,jīng氣極為旺盛,必須要yīn陽調和,平衡**的三昧真火,否則會極易失控。這最有效的方法,一是與女子交合,不斷吸納元yīn;一是與天地溝通,吸收玄yīn之氣,兩者都能達到yīn陽共濟的效果。這門內功練到極處,須雙管齊下,才能避免走火入魔,玄宗便是最好的例證。他此時雖被鎖住了各大**道,真氣無法執行,但“滅世霸王訣”的根基仍在,**陽氣太盛,同樣需要有效的途徑來宣洩和疏導。可是他下山以來,從未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以致yīn陽失調,後果開始顯現出來了。
胡笑天想通了此節,不由暗暗苦笑。歷代魔教教主都是率xìng而為,絲毫不在乎禮教束縛的梟雄,身旁從來不缺女人。因此即使是在禁功修行的時候,也根本不會出現yīn陽失調的問題。可胡笑天至今仍是童子身,這不是問題的問題卻成了他眼下最大的煩惱。假若**的陽氣無法宣洩的話,他將變得越來越暴躁,最終會失去理智。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到馬上到青樓召jì。但這種**裸的錢sè交易,偏偏是胡笑天最不情願接受的。
因氣溫驟降,人人都龜縮在屋子裡,路上幾乎看不到半個人影。胡笑天孑然獨行,反覺得嚴寒中身心舒暢,**那股莫名的邪火安穩了不少。
過了定西,積雪漸厚,yīn沉的天空終於放晴。胡笑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