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笑天道:“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我完全明白前輩的良苦用心。但我修習的滅世霸王決,本就是一門遇強愈強,死中求生的霸道功法,欺負弱小者有何意義!自從戰鋒敗於姬浩明的劍下,我就暗自誓要贏他一場,不然的話,江湖上豈不認為君忘憂要強於教主?”
厲萬傑聽他提及玄宗,神sè一凜,緩緩道:“雷家堡之戰後,確有不少江湖傳聞流傳,詆譭教主聲譽。公子有心戰勝姬浩明固然是好,但不知有幾成把握?”
胡笑天搖搖頭道:“我如今一成把握也沒有。”
厲萬傑愕然道:“那你為何執意求敗?”
胡笑天道:“前輩理當獲悉,我正禁功修行,遊歷江湖。而yù破除冥神真氣鎖,非要歷經生死考驗不可。這一路殺來,我曾和駝妖、閻四、華旭、乃至費智賢交過手,不還活得好好的嗎?即使姬浩明武功高強,難道強得過費智賢嗎?只要我解開第二道真氣鎖,滅世霸王決躍升至第九重,姬浩明何足道哉!”
厲萬傑猶豫片刻,嘆道:“其實在我看來,只有將神功突破至第十重境界,與之決戰時方有必勝的把握。不過公子既能從費智賢手下全身而退,相信亦不會被姬浩明困殺當場。為了教主的顏面,為了神教的威名,我便絞盡腦汁促成此戰好了。”
胡笑天道:“晚輩誓不辱沒教主之名!但前輩掀起風浪時,暫不要透露我的身份來歷。那些白道大俠若知曉我乃神教教主的徒弟,豈會容許我和他公平決戰?”
厲萬傑深以為然:“白道群俠一向以武學正統自居,絕不會容忍‘武林第一’的頭銜落入神教手中。為阻止你獲勝,各種yīn謀詭計勢必層出不窮,甚至會採用車輪戰法消耗你的jīng力。可是隱瞞你的身份的話,姬浩明又怎會同意與你決戰?”
胡笑天微微一笑:“七大劍派推選出的十大新秀,我已擊敗其中三人。若我再挑落羅冰兒、高青城,甚至是武當清虛子、青城派楚風,江湖中人會作何感想?”
厲萬傑眼睛一亮,撫掌道:“妙哉!公子若能統統戰而勝之,聲勢既成,便有了挑戰姬浩明的資格。到了那個時候,這天下第一之爭連大宗師都壓不下了。”
胡笑天躬身一揖,道:“那我便拜託前輩了!”
厲萬傑道:“推波助瀾,搖旗吶喊,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話鋒一轉,呵呵笑道:“我聽說姬浩明即將於金陵大婚,迎娶武林第一美女唐雪。不知公子想在婚禮前挑戰他呢,還是等他完婚之後?”
胡笑天麵皮微熱,不答反問:“這有什麼分別嗎?”
厲萬傑大笑道:“英雄美人,千古如是!龍虎匯聚,決戰金陵!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決戰金陵麼?!”胡笑天喃喃低語,一笑置之。
次rì一早,厲萬傑與胡笑天辭別,自去煽風點火不提。胡笑天略微易容改裝後,買了一柄長劍護身,出城南下,直奔金陵。豈料剛出城門十數里,風雲突變,飛砂走石,片刻的工夫濃雲遮天蔽rì,傾盆大雨驟然澆落。胡笑天沒有攜帶雨具,登時被澆了個透心涼,臉上的易容藥粉亦被沖刷乾淨。好在不遠處有一排茶鋪酒肆,他緊走百餘步,衝進其中一家躲雨。
茶鋪內已坐滿了往來的商旅,這些天南地北、互不相識的人閒坐一塊胡吹海侃,無聊的等待大雨結束。胡笑天留意聽去,眾人所說的無非是近來生的幾件大事,比如芒碭山奪劍、長街比武、中原鑑寶大會、青龍會夜襲鹽幫等,似是而非,多半荒誕不經。
一片嘈雜聲中,忽聽身後有人呵呵怪笑道:“馬老闆、劉管家,你們聽沒聽說昨夜城東李府出了一件怪事?”“沒聽說呀!”“沒有!究竟是什麼怪事?”那人故作神秘道:“李二公子你們知道吧?就是那位貌若潘安,好出風頭的李鴻安李二少,昨夜身無寸縷的死於自家房中。”“切,這有什麼奇怪的?不是謀奪家產便是情殺!”“兩位有所不知,這李二公子死法極為特別,乃是陽jīng盡瀉而亡,死後男根還被人無情斬斷。”“哇!莫非他是被女賊倒採花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塵根已斷,如何還能風流?可憐啊,做鬼都只能做個鬼太監。”“可他既然死了,為何兇手還要斬斷其男根?這等醜物要之何用?”
胡笑天暗暗皺眉,這似乎是白雲宗的邪惡手法,莫非是李玄兒所為?可她乃是寧無凡的禁臠,按理絕不會與其他男子苟合。難道白雲宗除了她之外,另有高手潛伏在徐州城中?是誰如此瘋狂邪惡?正沉思間,忽聽官道上馬蹄驟響,風馳電掣而來,狂風暴雨中夾雜著兵器交擊的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