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來歷不詳,最是神秘。”當下簡略講述了赤閻等三人的性格,以及揚名江湖的歷程,邊說邊直冒冷汗。
織田長男驀地舉刀在臉上一劃,鮮血湧出,表情冷酷可怖,冷冷道:“不用猜了,殺人者必是那位神秘無名的關門弟子!玄宗,我誓要讓你嘗一嘗喪徒之痛!此仇,唯有鮮血方可洗淨。”
慕容不異兩股戰慄,恨不能找塊豆腐撞死算了。玄宗乃當之無愧的黑道第一人,殺遍大江南北的超級強者,萬一其關門弟子死在了駱馬湖中,他焉能不怒?當玄宗殺到,必是天崩地裂,血流成河!織田長男可以一走了之,遁入東海逍遙,但慕容家族怎麼辦?獨自承受玄宗的怒火嗎?兩害相衡趨其輕,寧可得罪朱家朝廷,也不要成為魔教死敵呀。此刻他不禁暗暗慶幸,那位小祖宗沒被織田長男砍死,仍有迴旋和解的餘地,不然自己腸子都要悔青。
織田長男目光如炬,豈會看不出他的猶豫?淡淡道:“那小子膽大妄為,一個人就敢冒險行動,連支援接應的同伴也沒有,若是這趟悄無聲息地死了,你說玄宗是否會知情?只要你我守口如瓶,毀屍滅跡,就不會讓魔教握住把柄。如果你陽奉陰違,私下授意放他離開,慕容家的船隊今後休想出海一步!”
慕容不異打著哈哈道:“織田閣下,我素來奉行‘誠、信’二字,待友以誠,言而有信,豈會做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別的不論,單是衝著每年上百萬兩的生意,我也要堅定地支援你。”
織田長男不動聲色道:“說得好,讓我拭目以待吧!”
胡笑天尚不知道自己從此又添一位強敵,正展開輕功身法,如幽靈般再一次飄進那座中樞大宅。所有人都斷定他會設法返回陸地,因而驅船層層攔截封鎖,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重回敵人腹地,正是掌控主動的一著妙棋。當對方徒勞無功,不得不放棄水上搜尋行動時,他就有無數的機會安全脫險。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重金懸賞之下,守衛們幾乎走了大半,都上船去碰一碰運氣,結果導致宅院內外防衛空虛。連那一段倒塌的圍牆都無人處理,碎裂的磚石依舊散落在地。已是子夜時分,大宅內一片漆黑,唯有東南角燈火閃亮,甚是特殊。
胡笑天心中微動,小心翼翼地潛行而去。
東南角乃是一座環境幽雅,綠竹搖曳的小院,建築精美,透著幾分江南秀氣。但在明處暗處,至少有三四十人嚴陣以待,如臨大敵,就算是化作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去。
聽雨閣!
胡笑天凝神望去,只見廂房窗紙上映出兩個窈窕美好的側影,似乎相談甚歡,毫無倦意,多半便是明珠公主和紅蓮聖女了。只看這副架勢,怕是形勢未明之前,紅蓮聖女都不會離開半步,更不會降低警戒等級。想要不聲不響地接近明珠公主,無異於痴人說夢。
既然無機可乘,胡笑天只得暫時按下救人之念,尋了一處僻靜的空房,運功調息。他胸前的傷口雖已止血,但織田長男的殺招何等可怕,仍有無數細微刀氣頑固的盤桓體內,似一把把銼刀般撕扯筋脈肌肉,每一次呼吸都疼痛異常。這些零碎的刀氣極難化解,與胡笑天的真氣格格不入。一日不把它們徹底消除,這內傷就一日無法痊癒,決戰關頭將產生致命影響。
胡笑天盤膝入定,先嚐試著分出一縷真氣,向一絲刀氣延伸包裹過去。兩者一觸,彷彿針尖對上麥芒,根本無法融合,反令他經脈刺痛,苦不堪言。嘗試了幾次,每一次都不甚理想,除非他內功境界飆升數級,方能以泰山壓頂之勢強行碾碎刀氣。
胡笑天決定改變策略,內視己身,鎖定一絲最微弱的刀氣,緩緩探出神識觸鬚,謹慎地靠近並感知其結構。由於只是神識虛無感應,那刀氣並未產生激變,安靜地一動不動。但刀氣中蘊含著一股凜冽瘋狂的意念,甫一接觸腦中便轟然一震,彷彿重新回到剛才的戰場,織田長男正一刀當面劈來!胡笑天渾身劇震,霍然睜開雙眼:“原來這些刀氣都附著主人的殺念,凝練如一,不生不滅!”
織田長男無疑是絕世刀客,以刀證道,主修殺戮,縱橫東海無敵。他所發出的刀氣均烙印著屬於他的獨特感悟,銳利非凡,勇烈無情,豈能被人輕易抹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無數細微零碎的刀氣就是織田長男發出的無數殺招,只不過這些殺招本來合為一式,拆分成無數份之後威力銳減罷了。武學境界低者,要理解這一點已是不易,更不用說破解了。在正常情況下,刀氣一發即沒,根本不會留給對手分析揣摩的時間,但胡笑天傷而未死,刀氣殘留未消,卻因此得到了窺視織田長男武道境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