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代表白雲宗宣戰,本教沒理由不予以反擊。等寧無凡一死,白雲宗離徹底覆滅就不遠了。”
李玄兒看著胡笑天侃侃而談,彷彿他才是佔盡上風的一方,心中氣苦,真想不顧一切的揮掌擊落,一了百了。但她劫走胡笑天時,已被對方的護衛見到,一旦胡笑天被殺身亡,她絕對洗脫不了兇手的嫌疑。玄宗的徒弟豈是好殺的?魔教怎會甘心忍受如此羞辱?如果兩大教派全面開戰,吃虧的定然是白雲宗一方,畢竟玄宗無敵之名不是吹出來的,而是靠千百次無情殺戮贏得的,足以讓任何敵手膽寒。她不禁暗暗後悔,為何走之前沒把那兩名護衛給殺掉,白白授人以柄,以致於現在進退維谷,難做決斷。殺了胡笑天嘛,後果的確太嚴重,非要經過寧無凡同意不可;放了胡笑天嘛,又心有不甘,自己攝魂**再難練成。
胡笑天察言觀sè,便知她攝於玄宗威名,心中已有退縮之意,輕咳一聲,道:“李姑娘,人有三急,能否讓我方便一下?”
李玄兒滿心煩躁,怒道:“你怎麼如此囉嗦,先憋著!”
胡笑天苦著臉道:“我已經盡力了,實在是再難堅持。萬一汙穢之氣燻到了姑娘,豈不是天大的罪過?我發誓,絕不乘機逃跑。”
李玄兒臉sè微紅,不覺皺了皺眉頭,信手拍開胡笑天的xùe道,跟著一腳把他踢出兩三丈遠,沉著臉道:“給我滾遠一點!”
胡笑天哎呀誒喲地爬了起來,裝模作樣的走到下風處。李玄兒早早扭過臉去,根本不想多看一眼。胡笑天此舉主要是給她一個臺階下,緩和兩人的關係,免得僵局難破,造成兩敗俱傷。唯一可慮的是,李玄兒會甘願放棄彌補功法缺陷的良機嗎?俗話說“nv人心,海底針”,再高明的男人也猜不透她們。
沒等胡笑天想好下一步對策,忽聽風中隱約傳來狂暴的喊殺聲,緊跟著遠處揚起大片塵土,逐漸bī近過來。胡笑天忙跑回李玄兒身邊,輕聲道:“李姑娘,似乎有江湖仇殺發生,我們是不是先躲一下?”李玄兒沒好氣地道:“我眼睛不瞎,何須你提醒?”想了一想,把短劍拋還給他,“我可沒有義務保護你,如果你被其他人殺了,與我白雲宗毫無關係。”胡笑天苦笑道:“李姑娘,萬一我死在荒野,追究起來終是你的嫌疑最大啊。”李玄兒又氣又恨,一把抓住他躍上坡頂,尋了一處凹陷的土坑躲藏起來。
片刻之後,只見千餘步外人影連閃,數十名高手沿著山坡間的溝壑邊戰邊走,騰躍翻飛,寒芒閃動間不時有人慘叫仆倒。
胡笑天運足目力望去,不禁渾身一震,失聲道:“竟然是他們!”李玄兒沒練過天眼通,看不清楚來的是誰,忍了又忍,還是出聲問道:“喂,來者是何方神聖?”胡笑天心情複雜地說道:“我認得的有戰鋒、不殺和尚、賈純、王萬平、皇甫濟等,以及地府宗主閻傲!閻傲正遭到圍攻,處境似乎不妙啊。”
原來這幫相互攻擊,廝殺不止的,正是試圖奪取玄鐵秘圖的各方勢力。他們必是在城西伏擊了莫虎風,然後從長安附近一路搏殺至此,畢竟鐵盒只得一個,想要奪到手的卻有十多家。鐵盒已幾度易手,如今被閻傲收在懷中,不論是他,還是先前冤死的那些高手,都沒時間驗證鐵盒中的是不是真品。不殺和尚、賈純等人死死護在閻傲左右,替他擋住疾風驟雨般的攻擊,而閻傲本人揮舞著一把鐵尺,正與戰鋒及另一名紅衣大漢jī戰不休。那紅衣大漢赤手空拳對敵,吼聲如雷,狀若天神,拳法展開猶如霹靂狂風,每一拳擊出都給旁人無堅不摧的異感,吸引了閻傲的大半注意。而素來以勇猛著稱的戰鋒只能淪落為配角,光芒完全被掩蓋下去。
如此人物,必是青龍會四大神將中的曾項傑!
李玄兒聽罷大為動容,這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威震八方的角sè,居然會齊聚一處,實在是太過反常。喃喃低語道:“莫非他們是在爭奪什麼寶物?不會是玄鐵秘圖吧?”一念即此,躍躍yù試。
胡笑天嗅到她身上神秘甜膩的幽香,不自覺嚥了口唾沫,好心勸道:“李姑娘,這些人已經殺紅了眼,你最好不要輕身涉險。而且閻傲身為地府宗主,一舉一動必有深意,還是靜觀其變罷。”閻傲不是那種沒有頭腦的莽夫,豈會不事先安排好退路?他既然選擇進入這片區域,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玄兒冷笑道:“膽小鬼!怕死你就呆在這裡不動,我也不需要你的協助。”
話音剛落,忽見jiāo戰地點附近的土坡上,悄無聲息的冒出數十位黑衣人,迅速散開靠近戰場邊緣。他們乘著眾高手無暇分心他顧的機會,掏出一顆顆拳頭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