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率先奔進客棧的是一名紅衣少女,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腰纏皮鞭,勾勒出火辣完美的曲線。乍看之下如同一團撩人魂魄的烈火,熊熊熱浪撲面而來,燒得人口乾舌燥。她面如銀盤,鳳眼含媚。雙唇豐滿紅潤,乃是萬中無一的極品美女,並不比靜心女尼稍差半分。這紅衣少女眉目間隱藏著三分煞氣,神sè略顯焦躁,頭髮上、衣服上落滿了灰塵。卻無暇打理。緊隨其後的,是兩名冷峻彪悍的黑衣青年。左邊一位年紀稍長,高約七尺,寬肩厚背。雙手手掌大如蒲扇,手心手背都長滿了厚繭。沉穩中殺氣隱露,目光極為jǐng覺。右邊一位大約二十三四歲。身材健碩,英氣勃勃,肩後插著一把似刀似劍的奇門兵器,一看就是jīng力充沛,極不安分的角sè。他的頸側紋有一隻sè彩豔麗的蠍子,令其英俊的外表平添三分邪惡,構成一種非常特別的魅力,與眾不同。他們三人環目一掃,跳過虎視眈眈的泰山劍派弟子,落在那兩位女尼身上,眼神發亮,如獲至寶。
那紅衣少女歡呼一聲,直接撲到那兩位女尼身邊,顫聲道:“敢問兩位法號可是妙法、靜心?”
那老尼點點頭:“老身正是妙法,她乃我的徒兒靜心。不知女施主有何見教?”
那紅衣少女噗通一聲曲膝跪倒,眼裡淚光盈盈:“兩位師太醫術通神,活人無數,乃是人人稱頌的活菩薩,懇請大發慈悲救一救我父親的xìng命!家父在路途之中偶染惡疾,上吐下瀉,臥床不起,請了數位名醫前來診治都束手無策。小女子偶然聽聞兩位師太一路南下,因此特地趕來求救。只要伱們答允救我父親一命,我定當傾其所有!”
妙法師太與靜心對視一眼,伸手將紅衣少女扶起,柔聲道:“女施主,治病救人本是我們的天職。不過亳州一帶因洪水決堤,淹沒數十鄉鎮,爆發了較為嚴重的瘟疫,老身師徒二人須即刻趕去疫區,盡力撲滅疫情。情況緊急,請恕我們分身乏術,無法更改行程。”
那紅衣少女苦苦哀求道:“師太,家父危在旦夕,若伱們不肯施救,他,他必死無疑啊!”
妙法眉心微皺:“女施主,非是老身見死不救。請伱站在老身的角度想想,一人之生死與千萬人之生死,孰輕孰重?”
那紅衣少女想也不想道:“那等愚夫蠢婦的xìng命,如何能與我父親相提並論?”
此言一出,胡笑天不禁搖頭。
妙法臉sè一沉,口宣佛號:“阿彌陀佛!當於一切眾生,起大悲想,於諸如來,起慈父想,於諸菩薩,起大師想,於十方諸大菩薩,常應深心恭敬禮拜。於一切眾生平等說法。以順法故,不多不少,乃至深愛法者,亦不為多說。女施主,老身心意已決,不容更改。”
那紅衣少女氣極,反手抹去眼角的淚痕,怒道:“師太,我好言相求是給伱面子,別逼我翻臉!”
“雁子,不得無禮!”她身後年長的黑衣男子踏前一步,拱手道:“師太,佛曰眾生平等,是指眾生法xìng平等,對眾生的慈悲喜捨心平等,在因果面前眾生平等,而非說眾生的際遇平等,禍福平等。有人行善多,有人行善少,有人作惡多,有人作惡少,善惡不一,轉世為人的話其際遇自然千差萬別。遠的不論,佛門弟子也分四等,如優婆塞、優婆夷見到比丘、比丘尼要行禮,但比丘、比丘尼不用對優婆塞、優婆夷行禮,又何來平等之說?我等誠心求救,十萬火急,還望師太重新考慮。”
妙法怒道:“荒謬!伱這是曲解佛法jīng要,斷章取義,老身豈會受伱花言巧語蠱惑?”
那年長的黑衣男子並不動氣:“師太,我家主人如今歇在商丘城內,距離此地不遠。若是能連夜趕去,至多明rì午後即可折返,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妙法搖搖頭。顯然仍是不肯答應。一直沉默不語的靜心忽道:“師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如讓徒兒走一趟。徒兒年輕體健,來回百餘里應無大礙。”她語氣柔和。聲音清亮,教人聽了如飲冰泉,火氣全消。她的醫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名聲比起妙法尤盛三分,金針刺穴之術舉世無雙,是以才有“神尼”之稱。
妙法皺眉道:“靜心,伱獨自一人前去,讓為師如何能放心?”她這徒弟雖是佛家弟子。偏生長得太美,單純善良,不懂提防旁人,萬一誤入賊窩。豈不是害了她終身?
靜心不解道:“治病而已,師父有何不放心的?”
那紅衣少女冷哼道:“妙法師太,伱不願救人就算了,難道還想攔著別人行善積德嗎?我知道伱擔心什麼,只要靜心神尼去救我父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