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四的魔掌,極可能淪為任人凌辱的玩物,下場比死更慘百倍。
胡笑天道:“閻四已撕破臉皮,意圖加害於你,你何不立即聯絡其他同mén弟子,共同征伐此獠?只要你亮出宗主令牌,便師出有名,佔據了道義的制高點,不怕閻四胡攪蠻纏。”
閻九搖頭道:“胡公子,你有所不知,閻四統率的正是洛陽、開封、太原一帶的本mén弟子,城裡的大小頭目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我有宗主令牌,但僅憑此物就要懾服他們還遠遠不夠。涉及到宗主之爭,這些人未必會明著支援我,也未必會圍攻閻四,十有**會騎牆觀望,由我和閻四分出生死勝負。若無外力支援,我很難擊敗閻四及其背後的勢力。”
胡笑天倒chōu一口冷氣,洛陽竟然是閻四的地盤!天時地利人和全落於敵手,閻九憑什麼跟人家鬥?不要說擊敗閻四,她能平安逃到城外,就該謝天謝地謝祖宗啦。皺眉道:“閻小姐,難道你不能通知閻大、閻二等出面主持公道嗎?地府九鬼並稱於世,按照排序,哪裡輪得到閻四一手遮天?”
閻九輕嘆道:“城內城外的幾處秘密聯絡點,閻四同樣爛熟於心,他豈會不預防我寫信求援?如無意外,每一處聯絡點都是死亡陷阱,就等著我貿然踩進去。你說我該怎麼辦?”
相比於閻九,胡笑天對洛陽更是陌生,舉目無親,又去哪裡找人送信?閻九要躲避閻四的追殺,他要躲避聯竹幫的報復,堪稱是同病相憐。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前路黯淡mí茫。
夜幕降臨,月涼如水。
李秀娘不顧滿身疲累,回屋後便換上一襲素白衣裙,在秘密設立的靈位前chā上香燭,默默祭拜。孫浩真的死訊及家主戒指回歸的事情,她已一併寫信給老太爺,潛人緊急送回開封孫家。在老太爺做出決定之前,考慮到家族中各房各支的權力紛爭,她必須先壓住孫浩真橫死的訊息,免得家主之爭即刻生變。這兩rì來她強作無事,依然如前處理生意賬簿,暗地裡不知流了多少淚水。丈夫意外早死,她又未生育一男半nv,年紀輕輕便守了寡,往後在孫家該如何自處?萬一老太爺撒手西去,她還能依靠誰?她很清楚,那些叔伯兄弟當中,要麼垂涎她的美sè想
ī她改嫁,要麼處心積慮要把她趕回孃家,沒一個願意看到她佔據家族執事的高位,獨當一面。
李秀娘手撫靈牌,忍不住又流下淚來,輕聲道:“夫君,你客死他鄉,屍骨無存,能否找到回家的路?我思你,念你,怨你,恨你,你如泉下有知,可會進入夢中與我相會?為了孫家,為了報答老太爺的器重,我過得很累,很辛苦,你知道嗎?若是你仍活著,我一定卸下肩上的擔子,專心做一個賢妻良母……”
突然,後窗處啪啪兩聲輕響,有人輕喚道:“孫夫人!”
李秀娘愣了一愣,忙放下布幔擋住靈位,移步來到窗前,一顆心不知怎的砰砰luàn跳,緊張得喘不過氣來,輕聲道:“是胡公子麼?”
胡笑天道:“正是小生!夫人,快開啟窗,我有急事想求你幫忙。”
李秀娘臉頰滾燙,手心冒汗,無數關於男nv偷情的幻想場面霎時掠過腦海,又羞又怒,此人明明已有妻子,為何還要偷偷潛入孫家意圖不軌?他把自己當成了風sāo難耐的下賤nv人嗎?語氣一冷,淡淡道:“胡公子,奴家孤身一人,不便在寢室與你見面,有什麼事情明rì正式登mén商談吧。”
胡笑天忙低聲解釋道:“孫夫人,我並非獨自一人前來,還有一位俠nv作陪。我們先前遭到江湖兇徒追殺,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厚顏投奔夫人,還望夫人救危扶難,助我們渡過難關。”身邊的閻九輕咳一聲,道:“打擾孫夫人了。”她為避免驚嚇生人,已揹著胡笑天除下惡鬼面具,改用布料méng面。
李秀娘聽聞窗外有妙齡nv子的聲音,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原來是自己多慮了,險些誤解了對方的品xìng為人。她推開窗戶,眼見胡笑天和一méng面nv子並肩而立,衣服上都有暗紅的血跡,暗暗吃驚,忙道:“胡公子、這位nv俠,快請進來。”
胡笑天和閻九輕身躍進房中,再把後窗掩上。胡笑天拱手道:“孫夫人,我們忽遇風
ō,既無親戚又無朋友投靠,想著與夫人有過一面之緣,便不請自來,想借貴寶地暫避幾rì,多有打擾了。”
李秀娘好奇地望了一眼閻九,斂袖還禮道:“公子客氣了。你嚴守承諾,代亡夫送回家主信物,奴家感jī不盡,只恨無以為報。今rì公子有難,我孫家自當援手,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