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眾人相視一眼,頓時心中雪亮——駝妖yīn溝翻船,栽了!
不殺和尚忍不住仰天狂笑,喘著粗氣道:“駝子啊駝子,你這一把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連書呆子都收拾不了,你還能幹什麼?灑家白白跟你鬥了十幾年,想一想真是羞愧呀。”
駝妖被百餘道嘲諷的目光盯著,手足冰涼,小腹卻是火熱,一股血腥味直衝喉頭。這等不光彩的醜事被當眾揭穿,讓他的臉面往哪裡擱?當rì胡笑天突然難,使出驚豔一劍的奇蹟又該如何開口解釋?縱使解釋清楚了,又有誰會相信?越想心中越恨,嗓眼一甜,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面容灰敗彷彿蒼老了十歲。“老大!”蛇妖猴妖豬妖慌忙搶出,攙扶住搖搖yù墜的駝妖。
不殺和尚圍著胡笑天走了一圈,越看越是順眼,若是能收他為徒,時不時帶到駝妖面前轉悠,把駝妖活活氣死才好,讚道:“你小子骨骼雄壯,氣血充盈,四肢比例協調,是天生的練武胚子。你果真不會武功?你是如何刺傷駝子的?”
胡笑天怎會自曝**,何況說出來又不能免於一死,淡然道:“吾乃將死之人,舊事不想再提。你們要殺我,我也反抗不了,動手吧。”
胡笑天不肯說,駝妖不會說,兩人之間的恩怨便成了一樁懸案。眾人雖然好奇,但正事要緊,都將目光轉向了閻傲,等待他做出決定。
閻傲緩緩道:“念在你是讀書人的份上,我做主留你個全屍,讓你入土為安。等你見了閻羅王,爭取早rì投胎吧。”
胡笑天心底一涼,這便要死了嗎?無數人的影像剎那間自腦海中掠過,輕輕一嘆,閉目等死。
突然,黑夜深處連續響起數聲慘叫,骨骼斷裂聲、重物墜地聲接踵而來。胡笑天霍然睜開眼簾,只見東北角上忽然飛來一條人影,頭雜亂,眼神瘋狂,依稀正是尹天雲!閻三低聲驚呼道:“宗主,是尹瘋子!”閻傲不覺捏緊了拳頭,喃喃道:“他怎麼還沒死?”
黑道群豪皆是兇蠻嗜血之徒,瞧見尹天雲孤身闖進山谷,是敵非友,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向他殺去。尹天雲雙目盡赤,狂叫道:“閻傲,我看見你了,快將宗主令牌交出來!”邊叫邊猛撞進群豪之中,雙掌揮出,不論碰到刀槍劍棒,統統擊斷震裂絞碎,掌力餘波所及,阻攔者要麼吐血倒飛,要麼手腳折斷。但見鮮血飛濺,兵器四shè,人影倒伏,眨眼的工夫便躺下了十七八人,哀嚎聲悽慘無比。
胡笑天暗暗咋舌,尹天雲修煉的還是半真半假的神功秘笈,若給他煉成真正的九陽神功,試問天下誰與爭鋒?
閻傲怒喝道:“誰能殺了這個瘋子,本宗主重賞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白銀!這幾個字彷彿魔咒,瞬間點燃了臺上高手的激情。不殺和尚一抖月牙鏟,狂吼道:“阿彌陀佛,灑家來也!”話音未落,王萬平手上弓弦驟響,三支破甲箭高破空,照準尹天雲的眉心、咽喉、心頭shè到。與此同時,任楚雲如大鵬展翅般飛上半空,劍光一閃,彷彿一道閃電撕裂雲層,以霸道囂張的姿態狠狠劈落。劍未至,殺氣如cháo,令底下的群豪倉皇躲避。不殺和尚又急又恨,忙不迭地飛身撲下木臺,只怕白花花的銀兩落入了他人的口袋。其他高手抱著同樣的想法,爭先恐後的殺了過去。
閻三低聲道:“宗主,您先撤吧,我留下照應即可。尹瘋子已失去了理智,沒必要浪費時間和他糾纏。”
閻傲狠聲道:“記住,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尹瘋子!還有提醒賈書生,按原訂計劃行事,不許出任何紕漏。老九,我們走!”說罷身子一縱,往山谷外奔去,對浴血衝殺的尹天雲看也不多看一眼。
那嬌小的黑衣人走了兩步,猶豫中回望胡笑天一眼,輕聲道:“三哥,得饒人處且饒人。左右諸事已定,何必再濫殺無辜呢?請你放了這位公子,不要為難他。”說罷急急掉頭,追向閻傲。
胡笑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地府九鬼也有大慈悲的時候?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觀其身材,聽其聲音,閻九應該是一名年輕女子。恰好一陣夜風吹過,送來一縷淡淡的幽香,竟然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閻三眼神變得十分古怪,失笑道:“小九啊小九,果真長大chéng rén了!”垂眼看著胡笑天,嘖嘖搖頭道,“你小子祖墳冒煙,走狗屎運了,能讓小九為你說情!有多遠你便滾多遠罷,今晚的事不許對外洩露半個字,否則我親手殺了你。”隨手割斷繩索,一腳將他踢下木臺。
砰,胡笑天狼狽的栽倒在地,臉部被碎石颳得生疼,大地傳來的震動和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