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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知道你會出獄。”

“呃?”

“是何夫子去求了雍親王,你才得以出獄的。人家啊,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到現在你連個謝也沒表示。”大姑娘在屋裡一聲高叫,驚得何焯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她?他們已然分道揚鑣,此生再無牽絆,到了生死時刻,她竟然全心全意為他著想。

“夫子……”

他心頭一動,伸手將她攬在懷中,久久不願鬆開。汲取著她的芬芳,他不斷地問自己:他們真的要就此分開嗎?

當此動情時刻,她的嘴裡卻流出剎風景的話來:“你是同你那位恩師李光地去喝酒慶賀的?”

“……啊?”

“到了這時候還好賴不分,怕是有朝一日,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茫然地鬆開手臂,她逮到空隙將一道摺子塞進他懷裡,“你看看吧!這是那道密旨的手稿,你從康熙爺手裡見到的是書信官抄寫後的。這份密旨的手稿聖上給了雍親王,雍親王取了給我,我拿來你瞧瞧。”

她手裡拿的正是那份指他為廉親王圖謀奪嫡,私藏反書的密旨。兩人疾步走進書房,藉著燈火,何焯細看那道密旨的手稿。

細看之下,何焯大驚,“這密旨……這密旨……”

“這密旨上的字跡跟你那位恩師的字跡很像吧!”累了一天了,何夫子隨意地把自己拋進圈椅內,好生將息將息。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是恩師的字跡,恩師不可能寫密旨向聖上栽贓他——何焯萬分不願相信,然跟隨恩師多年,他深知這確是李光地的字跡,錯不了。

何夫子隨意翻著書案上剛送回的書,漫不經心道:“李光地一面將你投到廉親王門下,向廉親王示好,一面又怕皇上覺得他參與黨爭。加之進來聖上表露出對廉親王多有不滿,李光地怕自己陷得太深,私下舉報你一些無傷大雅、查無實據之事,既顯得自己公正,又能在聖上面前彰顯他那份君子不黨的胸懷。

“若哪天,八爺倒臺,你跟著滅頂,他也能全身而退。這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先前他的一些門生曾投到被圈禁的大爺和被廢除的太子爺門下,一旦他們倒黴,李光地也採取了同樣的手段。”

何焯顫抖的手將那份密旨丟在書案上,對著她大吼:“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他不知道他在堅持些什麼,更不知道她此舉有何目的。

“康熙五十六年,李光地曾在康熙爺面前說‘目下諸王,八王最賢’,近兩年你可曾再聽到你那位恩師言及此話?”

李光地在抽身,卻將他埋在廉親王身邊。此心此行真乃政客之所為!

何焯跌坐在椅內,她卻在他近乎崩塌的心坊上再加一刀,“廉親王借你籠絡文人的心,獲得天下學子的好感,然你一旦身陷囹圄,他絕不會成為你的靠山——我想你也看穿了這當中的把戲了吧!”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到底想幹什麼?”

“藉著這個機會辭官歸故里吧!”

這也是她與雍親王達成的協議,他離開廉親王府,廉親王少了籠絡天下文人的一道手段,雍親王則為他脫罪。

可離開廉親王府,離開南書房,辭官歸故里……

“寒窗苦讀,歷經七試,好不容易深得聖上恩遇,又可以校正那些你鍾愛的古書真跡,甚至可以青史留名。可最終,卻落得一介布衣的下場——你不甘心,是嗎?”何夫子幾句話道明瞭他的心思。

何焯不語,用沉默當作承認。

“要聽故事嗎?”何夫子忽然開口,“你不覺得奇怪嗎?算起來我是八爺的表妹,再怎麼說也比跟四爺親,我為什麼一心幫著四爺,卻勸你遠離八爺?”

他一直就覺得奇怪,身為八爺的表妹,也算是大家的小姐了,為何卻處處替四爺謀劃?

她的故事其實很平淡——

“八爺騙了你,他並不是近日我二叔向他問安,提及將我收入家譜時才知道我這個表妹的存在。當年我母親病重,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我曾想過要投靠八爺。那時我覺著,身為皇子,財勢之大約莫可以通天,收留我和母親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吧!

“我帶著病重的母親來到廉親王府,八爺也確是收下了我們孃兒倆在府裡,我開始以為我們的日子終於好過了,王府裡的有名有品的大夫一定能治好我孃的病。

“誰料,八爺將我們放在府裡個把月的日子才來見我們。他不知道從哪裡瞭解到阿翁是四爺府上的包衣,他要我藉著這重身份去為他打探四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