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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何焯不過是辦個茶會,聯絡讀書人。可何焯是誰的人?在眾人心目中,他就是八爺的人,他拉攏文人那是替誰在做?自然是八爺啊!

“這點聖上心裡清楚,八爺心裡也清楚。聖上將何焯下了大獄是在藉此事削弱八爺黨的勢力,也是給八爺敲敲警鐘。若八爺此次出面保下何焯,那就代表他確實如聖上猜測的一般,在結黨營私。八爺那樣聰明的政客,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呢?”

原來是如此這般啊!大姑娘略懂了一二,“既然皇上心裡真正想對付的是廉親王,潤千就明白告訴皇上,這事是替八爺辦的便是了。”

“攀咬皇子,離間皇家,即便查明此事與他無關,那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而且,依當今聖上之性,最不喜那背叛之人。

“你可能不知,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在前往熱河巡視途中,廉親王原該隨侍在旁,但因當時恰是其母良妃去世二週年的祭日,所以他前去祭奠母親,未赴聖上行在請安,只派了太監去康熙爺那裡秉明緣由。

“這原也沒什麼,只是不知誰從中作梗,竟在廉親王命太監呈給康熙爺的禮盒中放了兩隻將死的老鷹,康熙爺盛怒,認為這是廉親王對自己的詛咒,當即召諸皇子至,責廉親王,我至今仍記得康熙爺訓斥之語——

“‘八阿哥系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聽相面人張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覓人謀殺二阿哥,舉國皆知。伊殺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當初二阿哥被廢確是廉親王蒐羅罪證,當時可謂一大功,然事後康熙爺的態度,你也看出來了吧!在康熙爺心中,廢太子於廉親王那就是主子,奴才背叛了主子,即便主子有罪在先,奴才也不可原諒。

“康熙爺那時還說‘自此朕與胤鶴,父子之恩絕矣。’可見康熙爺於廉親王是早有不滿,後來雖復起用,但心結在那裡,想抹也抹不掉了。何焯就是深知康熙爺這一性情,所以才沒有扯上廉親王,寧願獨自承擔一切。”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大姑娘卻急得跟什麼似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潤千在牢裡等著皇上發下秋後問斬的旨意?”

不,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何焯去死,寧可犧牲掉自己一生幸福的何夫子指天發誓,她絕不會看著他去死。

“惟今之計,只有去求一個人了。”

“誰?”

“雍親王——四爺!”

第7章(1)

“身為包衣,你何夫子也算膽大的。竟然跑到主子跟前,替八爺的門人求起情來。”

雍親王冷笑著睇向何夫子,她面上倒是坦蕩,衝主子一個勁地示好:“何焯雖在廉親王府裡做侍讀,那卻是聖上的恩典。”

雍親王叫人扶她起身,“不管你怎麼為他開脫,在眾人眼中,何焯就是八爺的人。”

“可查抄何府的官員卻是四爺的門生,還請四爺如實便好。”

如實二字談何簡單?

雍親王沉吟片刻,半真半假地問道:“夫子啊,你……是不是也想跟著何焯投了八爺門下啊?”

何夫子笑說:“何焯乃一介文人,他不是政客,不懂政治上的謀略,可我……卻不傻。奪嫡之爭,稍一偏差,便是滅頂之災。我已經覆滅過一次,損失慘重,決不會再錯第二次。”她之所指,想那雍親王心下當明白。

雍親王默然,端茶送客,不幾日的工夫雍親王便呈明聖上——

“臣徹查何焯悖逆一事,蒐集來往書信書籍四千五百一十九份,未見任何犯上之語,並查出何焯退還吳縣知縣贈送金錢的信稿一封,可見其實乃清廉正直之人。”

雍親王的“如實”讓何焯走出了大獄,聖上對其發還書籍,僅免其官職,仍留在武英殿任職,並特意昭告明示,表彰其清正廉潔。

一時間何府又人來人往,何焯光是招待答謝這些來道賀的友人就一連忙了好幾日。這一日剛得了閒,大姑娘正想跟他說,他能蒙大赦全賴何夫子。話還未出口,何焯卻被恩師李光地拉了去同赫樓,恩師特意備下酒宴為他慶賀。

一干人等酒足飯飽,何焯直到三更方返回家中。

他敲了半天門高喊著:“大姑娘,給開個門啊!大姑娘——”

門從裡面開啟了,透出的不是大姑娘,倒是一張久別的容顏,“夫子?”

她……她怎麼會在這裡。他以為那日一別,他們再無見面之機,“你……你是擔心我,特意跑來的?”

何夫子見他渾身酒氣,忍不住掩住口鼻,“我不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