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兵十萬的話,除非是刮空地皮才有可能。
不過,李中易征服了擁有三千里錦繡河山的高麗國,用高麗國三百多萬老百姓的血肉,供應整個大軍的後勤物資,勉強可以支撐得住。
再加上,南遷的二十多萬漢民,三年後開始交糧納稅,李家軍哪怕暫時有些困難,也只是短期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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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此誠帝王之基也!”劉金山陪著李中易,繞著江華島上轉了一整圈後,不由興奮的嚷嚷出聲。
李中易微微一笑,在朝廷重臣們的眼裡,一向被視若無物的高麗國,如今反而變成了他的大糧倉和大金庫。
世事實在令人難以預料啊!
李中易知道江華島對於掌控整個高麗國的重要性,所以,他第一次渡海東征之時,就定下了建設江華島的方略。
經過這麼些年的建設,江華島不僅成了大周控遏整個高麗國的咽喉,更是名副其實的軍事要塞。
從契丹國內南遷的漢民們,不可能一股腦的都送去平盧地區,那樣做的話,不僅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極其容易激發民變。
有鑑於此,在移民的過程中,李中易採取的是分三步走的策略。
第一步是,以家庭為單位,讓壯丁們和他們的父母、妻兒待在一起行動。
這麼做的好處是異常明顯的。
試想,一堆沒有老弱的精壯漢子在一塊兒,和帶著整個家庭的家庭頂樑柱,誰更容易鬧事呢?
北宋建立之後,每逢大災之年,都會從災民之中,招募飢餓的壯丁,充入廂軍之中,以防民變。
李中易的做法,在手段上和北宋與所不同,但本質上是一樣的邏輯。
第二步,李中易吩咐下去,把二十餘萬移民,分為三個部分。一部分先送去榆關,幫著駐軍開墾荒地,加固城牆。
另一部分,則直接送往平盧的登州和萊州等地,由李家軍派出的屯田使和亭長,按照既定方針,進行合理化的安置。
剩下的大約七萬人,依然以家庭為單位,被轉送到了江華島上。
李中易指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帳篷,和人聲鼎沸的施工區區域,笑眯眯的說:“現在,他們算是我的負擔,需要以工代賑,換取整個家庭的每日的口糧。三年後,他們就都是我的精兵來源,和賦稅根基。”
“主上,以工代賑,這個做法實在是妙極了。”劉金山興奮的叫道,“以前,開封境內的震災,朝廷主要是靠勸說大戶人家捐糧捐物,實際上,效果很不理想。您是知道的,只要一鬧饑荒,開封城內必是盜賊遍地,饑民的鬧事,可謂是按下葫蘆起來瓢,無窮無盡。”
“現在好了,壯丁們每天從事繁重的勞作,憑完工的竹籤,才能領取全家一日口糧,哪裡還有精力去做不法之事?”劉金山摸著八字鬍,兩眼直放精光,顯得異常之興奮,“想必這些人,一定會感念您的大恩大德吧。”
李中易抬手指了指炊煙四起的帳篷陣,輕聲嘆道:“其實呢,我強行把他們逼迫回中原,他們大多數人都是不樂意的,畢竟誰也不願意背井離鄉吧?只是,他們懼於我軍的鼎盛兵威,敢怒不敢言罷了。”
劉金山閉緊嘴巴,左思右想,楞是沒敢接這個梗。有些話,李中易可以說,他這個做臣子的,卻是打死也不能說出口的。
李中易沒指望劉金山搭話,他喃喃自語道:“國戰,沒有所謂的正義,沒有所謂的親情,有的只是赤果果的利益。光清兄,咱們多佔一塊地,多遷走一個漢民,契丹人就少一個種糧食的農民,少一大片糧田。到了過冬天的時候,契丹人就會殺牛宰馬,以便度過難關。”
“主上,下臣明白的,大國無義戰。早一天把契丹韃子趕出幽薊,我中原大漢子民,就早一天過上安生的好日子。”劉金山目光炯炯的說,“下臣不是那等愚腐的酸儒。他們只知道引經據典的說教義理,卻不通經濟,不懂稼薔,對國家而言,他們形同廢物。”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劉金山畢竟是他的老部下,非常瞭解他極其務實的稟性。
好,很好,很強大,李中易最需要的文臣,便是懂經濟,知莊稼,通人性的循吏。
想當初,翁同龢與李鴻章之爭,貫穿於整個晚清的始終。
翁和李,分為帝黨和後黨的中堅人物,他們之間的矛盾,最早其實是從私人恩怨開始的。
翁同龢的家庭,稱得上是鹹、同、光三朝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