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安置事宜。
楊烈原本不耐煩處理這些瑣碎的細務,沒奈何,李中易遠在開京,他這個行軍大總管兼檢校平盧節度副使,只得勉為其難的見招拆招。
在李家軍中,雖然李中易的移民命令,獲得了絕對的執行,但那只是軍令的不可違罷了。
不理解移民南遷政策的重將,大有人在,只是,在李中易的威壓之下,不理解的也必須執行到位罷了。
楊烈其實是個軍政雙優的頂尖人才,只不過,他追隨在李中易的左右,歷練了好些年,也跟和讀了不少的兵書和史籍,深切的瞭解,李中易對於權力制衡的高度重視。
在李家軍中,都頭以上級別的軍官,在講武堂內,不僅要學習軍事理論,更要學習政務處理原則。
所以,軍中的袍澤們,大多跟著李中易的叫法,稱講武堂為軍政學堂。
遠的且不去說它,單單是在這平盧節度使的轄境內的的六州之地,軍中身有殘疾或是體力不支的營指揮或都頭們,很多都轉任了民職。
按照李中易的規定,營指揮一般擔任縣裡的巡檢使兼屯田使,實際上,承擔的是縣尉和部分知縣的職責。
至於都頭們,大多轉任亭長。不過,此亭長非秦漢之時的亭長,其職權範圍大致相當於,鄉長兼鄉派出所長。
其實,李中易制定的軍轉民政策,參照了縣團級、鄉科級的幹部制度。
李家軍中,一個都的兵力,其實就相當於近現代的一個半連。
可問題是,在都以上,軍以下,只有營這個基本建制單位。李家軍中的一個營,總兵力接近千人,至少也有七、八百人,正好是團級編制。
團和連都有了,唯獨現代的營級編制,完全是個空缺。李中易也不好照搬照套,索性規定了,都頭當亭長,指揮當縣令。
解放初期的軍轉制度,在安置部隊幹部,鞏固紅色政權方面,不僅有其合理性,更有其必要性。
李中易照著葫蘆畫瓢,在沒有改變現有官僚體系的前提下,將整個平盧轄區內的軍政大權,全都集中到了手中。
跟著李中易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澤們,個個都是可信的骨幹力量,李中易把他們撒入民間,等於是變相破壞了皇權不下縣的大BUG。
在李中易看來,皇權不下縣的醜規矩,等於是把縣城以外的控制權,交到了鄉紳、土豪、惡霸或是大地主們的手上。
皇朝週期率,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便是土豪劣紳們,利用手裡的鄉間實際控制權,不斷的侵蝕自耕民的土地和利益。
不管是哪朝哪代,自耕民越少,則可用之財不斷減少,可用之兵也日益衰敗。
換句話說,正是因為皇權不下縣的陳規陋習,導致官紳和大地主們,與朝廷中的代言人們,互相勾結在一起,週而復始的做著同一件大事:努力掏空朝廷的財賦基礎,肥了他們這些既得利益集團。
李中易如今正處於打天下的時期,手裡邊也騰不出太多的骨幹力量,幫著控制農村基層政權。
不過,平盧節度轄區內,既然是李中易的地盤,肯定要優先鞏固基本盤面,試點下軍轉官員管理民政事務的可行性。
平盧節度,在後梁朱溫被殺之前,其實是非常繁華富裕的地區。
只可惜,石敬瑭引契丹人南下幫著搶過帝位之後,契丹人猖狂的打草谷,竟將平盧的很多地方,比如說,青州和淄州,變成了百里無人煙的死亡區域。
從那以後,整個平盧地區的西部,一直到萊州附近的廣大區域裡,可謂是荒蕪人煙,一蹶不振。
本朝太祖郭威登基之後,採取休養生息的國策,大大的減輕了草民們的負擔。
柴榮接掌大位之後,不僅繼承了輕徭薄賦的經濟政策,更是鼓勵農民開墾荒地。隨著時間的推移,經過大約十餘年繁衍發展,登萊地區漸漸出現了生機。
李家軍的此次北伐,據不完全統計,一共從安喜、平州、望都等幽薊大平原,擄掠了超過二十五萬丁口的移民。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契丹國南京道,總共也就只有二百多萬漢民。
眨個眼的工夫,李中易就奪走了超過十分之一的漢民丁口,契丹人這次的損失,可謂是極其慘重和巨大。
平盧節度轄區內,大約有八十多萬人,再加上這次擄來的二十五萬餘人,總人數已經超過了一百萬。
在李中易的眼裡,這一百萬人,除開老弱病殘和婦孺幼童,至少可以練出五萬精兵。
僅靠平盧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