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臨風,東至千島的岩石防線。供商旅透過的狹道是連通自由城邦與伊斯梅爾的唯一通路,也正是依仗這天險,伊斯梅爾才在數次亡靈侵襲中免遭荼毒。
看到投影術展現出來的畫面,伊夫利知道他所說的‘借道’確實是通往內陸的狹道。
一開始,伊夫利只想搶佔自由城邦安置族人,相比無處躲藏的沙漠,這座屢遭侵襲的城市更有保障。沒想到新任大魔導師卻提出借出一直由南方議會監管的南方狹道,他可知道,一旦獸人進了內陸就會與伊斯梅爾開戰?和獸人臨時加入的協議不同,伊斯梅爾一直是反亡靈同盟的中堅力量,更是路維斯的第一個盟友。阿爾·塞特他為了解自由城邦之圍就將戰火引入人類世代居住的內陸?別說是最高評議會,就是同盟內部也不會同意這冒險之舉。
“路維斯一死,我就被剝奪了欽定繼承人的權利,那時,我是被驅逐出南方議會的。”話鋒一轉,阿爾說起了與借道毫不相干的內容。
酋長大帳裡驚呼聲此起彼伏,不止是伊夫利,就連百夫長們也以為阿爾作為路維斯最後和僅剩的弟子,理所當然的繼承了他的一切職務,包括大魔導師。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幕。
“我的生父是泰倫斯,現在這已經不算什麼秘密了,其中的曲折就省去吧。總之最高評議會以我的血統為由,廢除了路維斯讓我繼承一切的遺願。原本我志不在小小的南方議會,也懶得收拾爛攤子,南方議會的繼承權對我可有可無。偏偏這紛亂的局勢不肯放過我,伊斯梅爾利用路維斯去世想吞併自由城邦,不得已,南方議會那群腦筋死板的傢伙只得把我又請了回來。與銀月、西風、佈列加託結盟後,最高評議會見無法阻止我壯大實力,才不得已授予大魔導師的虛銜。”說到這裡,阿爾停頓下來。
訊息的滯後讓獸人們再度驚呼,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竟然是第二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千年巫妖的子嗣?!
伊夫利面沉如水,第六次亡靈侵襲時,恰逢南月聯盟的瓦解,當時他與其他幾位酋長雖然聽到隨商人傳來的風聲卻沒有當真,沒想到這個傳聞為拜恩皇族的男人竟真是死神最高祭祀的後代。
這會兒,他總算明白為何第一眼見到阿爾,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那時的次席像極了泰倫斯。也多虧了這一番話,伊夫利知道為什麼阿爾會提出借道。
“閣下是想借獸人之手懲罰落井下石的伊斯梅爾吧?”
阿爾點點頭,伊斯梅爾再怎麼說也是同盟成員,他不便出手,可不出這口惡氣,不止是南方議會覺得憋屈,世人也會輕看他這個路維斯的繼任者。把獸人引入內陸,既可讓伊斯梅爾忙得焦頭爛額,短時間內無暇再打自由城邦的主意,也能為日後與亡靈的決戰留下一支可用的軍隊。
“你就不怕最高評議會和同盟責難嗎?”嘴上如此說,伊夫利心裡已經決定答應這筆只賺不虧的交易。
“哼~我又不是人類,懶得管他們的死活。”阿爾飽含惡意的說辭引得包括酋長在內的獸人一致鬨笑,他站起身,對伊夫利伸出了象徵著結盟的手掌:“只要酋長同意,我即刻就能在河上架起直通對岸的通道。以我所信仰的神祇起誓,保證讓全體獸人安全透過狹道。”
“相比人類,我更喜歡你,夠爽快。”伊夫利毛茸茸的手掌握住阿爾的手掌。不是他輕信對方,與其為一座隨時會被亡靈攻擊的城池鬥得兩敗俱傷,不如各退一步。獸人得了長久以來與人類爭奪的土地,自由城邦也可避免戰火的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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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離去後,南方議會以及派駐自由城邦的各勢力代表們聚在議事廳,眼巴巴等他發飆屠滅膽敢來犯的獸人,卻不想施了鷹眼術的水晶壁呈現的,卻是阿爾與獸人酋長握手言和的畫面。
“這是怎麼回事?!”
商人代表再也坐不住,本以為阿爾親自出馬,就算不能立刻將獸人殺退,至少也將它們趕回南岸。早在五天前,就已經將儲備給深紅的下月供應都用掉了。再拖下去,食物的供應就要斷掉了啊……
代表傭兵的布魯諾皺著眉沒搭腔,他雖不敢說有多瞭解阿爾,但對他還是抱有很高的信心。現在的阿爾已不是半年前沒有背景的次席,光是從儲存實力這一點,就對自由城邦百利無一害。死磕到最後,最會便宜了野心勃勃的人類諸國和以剪除一切活物為目的的亡靈。
依舊是夜梟駐自由城邦負責人的鴉比在座的其他公會都更瞭解阿爾的性格,那人從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