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鎧包裹,鍛鐵盾護面,全速狂奔的楊豐就像一臺裝甲車,拖著長刀撞出一片人仰馬翻,轉眼間就已經直面馬化龍。
馬兵備尖叫著掉頭……
然而他後面是結陣的步兵。
“開炮,攔住他!”
他尖叫著。
那些士兵混亂地開火。
弗朗機霰彈和火槍子彈在楊豐的盾牌上打出火星飛濺,甚至打的他在狂奔中不斷晃動,但卻依舊無法讓他止步。他就像狂暴的猛獸般,咆哮著勇往直前,手中長刀在身旁劃出積雪揚起,在狂風中吹散,彷彿為他加上了一層風雪的特效。
“讓開,你們這些狗東西!”
馬兵備驚恐地尖叫著。
然後他甩著馬鞭催促那些結陣計程車兵給他讓開通道。
但這明顯不行。
“兵備老爺,你在陣前往南跑!”
一個軍官很聰明地提醒他。
馬兵備一下子清醒了,他急忙轉頭在陣前橫過。
那些準備射擊計程車兵趕緊停下防止誤傷。
然後楊豐就到了。
就像剛才對付倪指揮一樣,舉起盾牌護住幾乎全身的楊豐,在狂奔中縱身一躍,那已經傷痕累累的鍛鐵盾牌就像戰車的盾牆般,一下子撞上了馬化龍。巨大的撞擊力量讓馬兵備慘叫一聲,連人帶馬向另一邊栽倒,而且比較倒黴的被倒下的戰馬壓住,當他清醒過來時候,楊豐手中的刀已經頂在他脖子上。踩著戰馬的楊豐就那麼居高臨下看著他,而撞的略微有些變形的鍛鐵盾,依然豎立在前方阻擋對面的槍口……
“快跑啊,賊人會妖法!”
“快跑啊,兵備老爺被抓了!”
……
很誇張的尖叫響起。
原本列陣的兩千四百海防營兵瞬間全跑了,轉眼間戰場上就剩下了楊豐和被他用長刀指著的馬化龍。
“呃?”
楊豐也茫然了。
他站在那裡還保持著霸氣的造型呢!
然後觀眾居然跑光了。
不僅僅是海防營兵,就連那些將領和家丁,也跟著亂哄哄跑了,好似食罷鳥歸林,只落得一片大地白茫茫真乾淨……
“海防營的兄弟們仗義啊!”
後面趕到的胡懷德看著正在逃往南岸的海防營士兵感慨著,那些士兵裡面還有人回過頭,衝著他們揮手作別呢!很顯然這些傢伙就是等一個逃跑的機會而已,都是熟人,知道打不過戚家軍,更何況欠餉本來就是士兵最恨的,欠餉不發居然還用屠殺來鎮壓就更喪心病狂了。他們巴不得戚家軍這次鬧大,鬧到京城最好,真要是把那些當官的都嚇住,以後也就不用怕這種事情會落在自己身上了。
這於情於理,都不能真打,推波助瀾才是正理。
“馬兵備,請吧!”
楊豐看著腳下的馬如龍說道。
“下,下官腿斷了!”
後者欲哭無淚地說道。
就這樣楊豐的那間牢房裡,又增添了一個新人,而就在士兵們架著馬兵備去和樊兵備等人聚會時候,楊豐卻走到運河岸邊看著那些縴夫,緊接著他再次敲擊手中盾牌,
“都看什麼,開倉放糧啦!”
他吼道。
那些縴夫瞬間一片沸騰,全都發瘋般衝向倉庫……
放糧處。
“這些兄弟都是薊鎮備倭南軍,剛剛從朝鮮為國殺敵回來,結果軍餉被總兵貪墨了,這些兄弟找王保討要軍餉,被王保設計坑殺,那些屍首就是遇害的兄弟。楊某得了太祖高皇帝的御製大誥,依照太祖舊制,將王保綁送進京,結果半路上兵備道樊東謨與王保狼狽為奸,害怕王保進京把他牽出來,就誣陷這些兄弟兵變,半路上設計想殺我們
也被我們抓住了。
我們正要將他們一併綁送進京敲登聞鼓告御狀。
那麼我想問你們,你們有沒有人有冤屈,要一起去見皇帝?你們有沒有想問皇帝的?你們有沒有苦水要向皇帝倒?”
楊豐舉著喇叭筒喊道。
他面前聚集領糧食的縴夫們面面相覷。
“別說你們沒有,能跑來做縴夫的,有哪個不是活不下去?皇帝是天下之主,管天下之事,你們活不下去為何不去找他?你,你過來,說說你為何跑來當縴夫?”
楊豐指著一個喊道。
那人上前幾步。
“回將軍的話,小的山東人,借了本鄉劉秀才家的高利貸,利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