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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怪獸,有怪獸!

踏著冰面渡過運河的騎兵,被徐壽開兩炮直接嚇回去了。

他們就是偵查而已。

有從尹兒灣逃過去的衛所兵稟報了天津兵備道馬化龍。

剛剛接到薊遼總督孫礦那裡行文戒備,注意楊豐匪幫可能流竄天津的馬兵備,趕緊派出騎兵先確認一下情況……

這炮聲一響不就確認了嗎?

既然已經確認了,不趕緊回去難道等著這邊管飯嗎?

然後馬兵備帶著悲憤一邊咒罵著孫礦等人的無能,一邊無可奈何地調兵遣將準備進剿,天津三衛的兵當然不能用,都是薊鎮這一塊混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三千七百備倭南兵的本事。這他瑪是整個薊鎮十幾萬大軍過去的教導隊,某種意義上說現在薊鎮各軍,基本上全都是他們整訓過的,讓天津三衛那些農奴兵去進攻他們?

馬兵備還沒那麼腦抽。

他以最快速度命令葛沽海防營立刻趕到天津,同時逼著天津三衛的將領們拼湊他們那些能打仗的家丁。

第二天。

雪後初晴。

三百家丁騎兵,兩千四百海防營兵渡過運河,在一片皚皚白雪中列陣。

而他們前方背靠著倉庫區,一輛輛戰車連線成線,盾牆的一個個射擊口內弗朗機的炮管伸出,那些嚴陣以待的戚家軍火槍手,在盾牆上方伸出鳥銃,專門用於肉搏戰的奇兵躲在後面,拿著一支支長矛伸出盾牆,在揚起積雪的寒風中靜靜等待著戰鬥的到來。

兩軍對峙的戰場周圍,卻是無數看熱鬧的閒人。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晚清照片風格的破衣爛衫,甚至不少人乾脆就連真正的棉衣都沒有,直接就是裹著些破麻袋,爛皮襖,拿草繩子捆在身上,臃腫的彷彿稻田裡的稻草人。

這樣的天氣還沒凍死也是堅強。

還有女人和小孩。

那些女人也是一樣全身破爛,頭上頂著趕了氈的亂髮,挎著同樣破爛的籃子。

所有人都翹首看著對峙兩軍,一個個目光裡充滿了渴望。

而且他們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後面運河冰面的皚皚白雪中,一群群這樣的身影正在向前匯聚,這運河兩岸可是常年聚集十萬縴夫,不少人甚至是拖家帶口的。他們絕大多數都聚集在楊村周圍,自從昨天那些縴夫帶著糧食回去後,訊息就迅速在一個個縴夫村傳開,那些正在寒冬裡苦捱著等待春天的縴夫們當然要來。

都快斷頓了!

已經在不斷有人餓死了。

這時候誰還管什麼官糧不官糧啊!

要不是沒有兵器,沒有人帶頭,不少縴夫自己都惦記搶了官倉。

不過現在……

“他們在等什麼?”

胡懷德疑惑地說道。

這裡列陣的其實只是兩個營而已,李無逸還帶著另一個營,已經在倉庫裡擺開攤子正式開倉放糧了。

只是還沒有縴夫過去。

“他們在等著我們贏,那我們就贏給他們看好了。”

楊豐說道。

說完他直接抄起了身旁的長刀。

胡懷德用力抱起立在一旁的鍛鐵盾牌,然後給楊豐套在左臂上,另外兩名士兵則迅速給他套上重鎧。

這是在遵化鐵廠訂做的,核心部分就是一件全鐵胸甲。

明朝也有類似歐洲板甲的胸甲,只不過連線處和札甲一樣是皮繩,甚至都有出土的,就是長城一帶邊軍穿,楊豐這個當然要加厚,直接加厚到五毫米,這就足以抵擋鳥銃子彈和霰彈,然後再扣上帶頓頸的頭盔,同樣也是在遵化鐵廠訂製的加厚版……

我們大明國營印刷廠都能給反賊印刷傳單,那國營鋼鐵廠給刁民做身鎧甲又算的了什麼?

給錢就行。

迅速變成一個鐵罐頭的楊豐,就那麼昂然走向前方。

兩輛輕車左右一分,他帶著全身鋼鐵的摩擦聲向前,然後在對面愕然的目光中站在了陣型前,身後輕車迅速合攏,弗朗機的炮口在他左右伸出,楊豐一手長刀一手鍛鐵盾牌繼續向前一直走到兩軍正中間。

然後立定。

他緊接著用長刀敲擊盾牌。

“鐺……”

恍如鐘聲般的悠長敲擊聲響徹雪野。

“我,楊豐,今日帶眾兄弟進京伸冤,擋我者死!”

他囂張的吼道。

“擋我者死!”

他身後兩千戚家軍齊聲怒吼。

下一刻所有弗朗機同時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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