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明朝正文卷第二二一章江南大營奔牛鎮。
“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紅顏流落非吾戀,逆賊天亡自荒宴。
文人的筆,騷客的嘴,我信你個鬼啊!
明明是一個貳臣給一個漢奸洗白,都能變成流傳千古的悽美愛情,汪某人自愧不如啊!”
楊大帥抽風般感慨著。
好吧,這裡是陳圓圓的家鄉,不過這時候陳圓圓是肯定沒有的,恐怕就連她媽都未必出生了。
不得不說這話語權的重要。
明明是咱大明太子左庶子咱大清國子監祭酒,名列十全老狗欽定貳臣傳的貳臣,為了洗白他們這個群體,把亡天下的責任全推給李自成所寫的洗白詩,就是因為寫的好,反而變成了流傳千古的愛情傳奇。
啊,呸!
“大帥,孟河城敵軍出擊了!”
馮山匆忙走來打斷了大帥的抽風。
這個小鎮屬於戰略要地,也是常州敵軍在後退至城牆前,唯一可以阻擊的地方。
奔牛鎮屬於運河碼頭,而向北是孟瀆直通長江,孟河城是常鎮兵備道彭國光守衛,手下主力反而是淮揚兵,畢竟他那裡要堵住紅巾軍向泰州擴張,所以坐鎮京口的淮揚軍統領畢懋康分出一千火槍騎兵給他。
另外原本跟著他的常鎮總兵所部還有一萬募兵。
而奔牛向南是扁擔河,這條直通滆湖的河流又和白鶴溪交匯,最終可以水路直通丹金溧漕河一直去金壇,這樣就等於在奔牛以東,以南,形成一道三角的河流屏障。
而且這些都是常年疏浚,專門用於內河航運的,河面雖然不寬,但河水卻都足夠深。
從丹陽逃出的狼山鎮總兵董承祺就在孟瀆東邊。
而且總督江南大營劉元霖,也已經親臨前線,他手中還有三萬浙江兵,由浙江總兵統轄,另外還有浙江省軍常捷軍,這個是一萬,全部火槍兵,戰場上和浙江總兵所部配合作戰。而原本潰逃金壇的常勝軍,吳淞鎮總兵彭紹賢部,也同樣從金壇出擊,隨時準備向楊豐後方進攻。
當然,只是隨時。
畢竟楊豐後面是浩浩蕩蕩的二十萬民兵。
這個農閒季節大家都很閒,所以跟著楊大帥武裝巡遊唄!
鎮江,丹陽,句容,甚至武進本地的,還有部分金壇一帶的,不管是已經完成民兵化的,還是純粹屬於自發的,反正繫上紅巾就是一家人,天下紅巾軍是一家,無非幾十里路,沒有兵器的就扛著農具,有船的撐著小船,十里八鄉趕廟會般蜂擁而至。
整個丹陽到奔牛之間人山人海。
別說男人,那些悍婦們一樣快快樂樂的拎著搗衣杵……
搗衣杵怎麼了?
南京的悍婦們不是也一樣用搗衣杵,把搗衣杵頭上固定個三稜釘什麼的,就是板甲也一樣給你幹穿。
悍婦兇猛啊!
總之目前的情況,就是楊大帥二十萬大軍兵臨孟瀆。
而他的對手是可以說弘光朝江南大營全部,劉元霖手下就是吳淞,狼山,浙江,常鎮四總兵,另外加上常勝軍和常捷軍,本來這個兵力也很強的,加起來十幾萬大軍共同組成江南大營。
但是……
誰能想到都敗的那麼突然呢?
他其實不想在孟瀆阻擊,但問題是常州士紳不幹,真要是固守常州,那炮彈打進城,損失的可都是他們的財產,更何況就算是城外,他們也有無數財產,常州這種江南核心城市,那居民早就已經大量溢位,城外光那些士紳修的園林就有一堆呢!
毀了誰賠?
所以必須得在孟瀆阻擊。
至於死傷計程車兵,這個關常州士紳屁事,給他們發餉不就是要他們死的嗎?
做人要講良心,命都已經買下來了。
該死的時候就得死!
所以身為北方人,其實也沒什麼決定權的劉元霖,只好在常州士紳的驅趕下出來在孟瀆阻擊了。
“走,去看看!”
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登上戰車。
“大帥!”
“大帥威武!”
……
周圍的民兵們一片沸騰的歡呼聲。
然後楊大帥的馬車,就在他們的歡呼聲中迅速向北,很快到達了奔牛鎮外面收割過的稻田中,這裡的小麥已經播種,這種稻田區的冬小麥就是直接撒在田裡然後挖溝剷土隨便一蓋就行,別說人踐踏了,就是騎兵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