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軍直接去抄掖縣趙家,更何況趙家,左家都是和南北貿易的。
大家利益不同,這屁股自然不是一邊的。
“都別吵了,避免與楊豐撕破臉乃是之前商議好的,如今這些士子胡鬧不能縱容下去,邢昆田此前早就交待好了,無論如何不能給楊豐口實,咱們如今還有退路,真要鬧大了就沒有退路了,決不能讓他們鬧起來。”
王之垣終究下定決心。
“那見峰公請下令新軍開火吧!”
傅光宅冷笑道。
山東士紳也已經編練了兩萬新軍,其中五千就在青州。
而剩下的一萬在膠州,楊豐的一個混成旅會在那裡登陸,這一萬新軍是去盯著的。
還有五千在登州跟著杜松備倭。
後者被任命為山東總兵,然後專門負責在登萊備倭,畢竟倭軍這時候還沒從朝鮮撤軍,倒是江浙的水師聯軍已經到達朝鮮,並且迅速佔領濟州島,然後向前又佔領朝鮮沿海多處島嶼。期間和倭國水師發生幾次規模不大的交戰,後者的老式戰船在那些新式炮艦,尤其是那四艘橫海船面前毫無抵抗力,甚至出現過一艘橫海船,僅僅一輪側舷齊射就轟沉一艘倭軍主力艦的紀錄。
倭軍水師已經不敢出港迎戰。
所以朝鮮和倭國之間的海上聯絡已經被切斷。
不過山東沿海的危險依然沒解除,畢竟這時候已經是冬天,倭軍戰艦仍然可以乘著北風隨時到山東半島。
當然,主要是杜松要回避這場戰鬥。
山東士紳和楊豐掰手腕,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不可能在膠州擋道,去登萊沿海躲著看熱鬧而已,畢竟這兩年山東士紳伺候他也很盡心,做人要講良心,不能在這時候落井下石,當然也不能幫山東士紳抵抗楊豐,他又打不過楊豐,肯定要躲得遠遠的。
王之垣瞬間啞了。
下令?
下令是要遺臭萬年的。
這不是對付泥腿子,直接上排槍招呼,這全是士子啊!
全是見了官都不用跪的聖賢弟子,全都可以說是山東士紳未來希望所在,大家都是一個階級的啊!
他下令開槍?
別說他,以後王家都遺臭萬年。
“老朽,老朽……”
王之垣張口結舌。
驀然間外面一陣歡呼……
“怎麼回事?”
王之垣轉身開啟門喝道。
“老爺,城內府學的生員們開啟城門了!”
一個軍官說道。
“呃?”
王之垣嚇得趕緊跑出門,然後轉頭向裡,就看見府學的生員們正在城門內歡呼著。
“混賬,你們為何不阻攔!”
他對著下面怒吼道。
下面一個將領憂鬱地看著他,但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阻攔?
他們怎麼阻攔?
朝這些尊貴的文曲星們開火嗎?
你下令可以,你不下令我們誰敢打這些老爺們?
王之垣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但這時候一切都晚了,就在那些府學生員們的歡呼聲中,外面計程車子們蜂擁而入,為首的一個陌生士子騎著馬,然後剛進城就轉頭看著上面,正好和他四目相對,王之垣突然一哆嗦……
“快,這些那些奸臣們都在上面!”
那人喊道。
然後那些跟著他進來計程車子們,立刻就像憤怒的野狗般,吶喊著衝向登城的馬道。
“同學們,讓這些奸臣知道忠義的力量!”
那人在後面像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般吼道。
王之垣嚇得轉頭就跑,但緊接著一群窮秀才就衝上城牆,而從城樓內出來的傅光宅等人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就被窮秀才們揪住,其中一個毫不猶豫的一耳光抽在傅光宅臉上。
後者的方巾立刻被打掉了。
“打死你這儒奸!”
那窮秀才還在怒斥。
“別打,傅某乃忠臣,別打,我是一夥的……”
傅光宅慘叫著。
但這時候誰知道他喊什麼,那些憤怒的窮秀才們逮著誰打誰,武力值簡直已經到了讓孔夫子都滿意的地步。
其他耆老嚇得四散奔逃,不過他們的年齡都普遍偏大,五六十起步的,自然不可能和這些年輕秀才比,很快就一個個被追上,然後被窮秀才們圍住,一個個慘叫著抱頭蹲在那裡,頭頂一個個拳頭巴掌落下。城牆上的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