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明朝正文卷第四七一章進擊的暴君泉州。
天后宮。
這裡也是南洋公司股東議事會。
畢竟是以海外貿易開拓為主要業務的,有什麼事都得在媽祖面前商議才具有法律效力。
大明法律對海商們來說本質就是廢紙,但在媽祖面前發誓是不敢違背的。
媽祖才是海上的法律。
“諸位,這是咱們最好的選擇,楊豐治下工商業之繁榮有目共睹,咱們投奔他之後,不用再擔心被朝廷各種限制。”
劉庭蕙大殿中間推銷他的投降路線。
而在他兩旁一幫耆老正襟危坐,這都是南洋公司股東,至於那些廣東的股東自然被踢到一邊,不過這些已經不是派來的代理人,都是目前福漳泉三府主要世家的真正當家族長,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過去的官員,身上功名最低也得是個舉人。
黃李林陳葉……
基本三府核心的世家都在這裡。
而在他後面居中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林士章的靈位,旁邊還跪著幾個林士章的晚輩。
林士章是原本的股東議事會主持,現在他被那暴君所殺,當然要把他的牌位擺出來,讓這裡的股東們都看清楚那個暴君的真面目,這個效果還是很明顯,剛剛被從各地召集而來的耆老鄉賢們,一個個面色悲慼。不管他們過去和林老頭是朋友還是政敵,他以這種方式被那個暴君活活打死,都免不了讓這些傢伙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這個暴君真的已經無可救藥了。
完全失去挽救的價值。
就像他的老祖宗一樣,甚至比他老祖宗還暴虐,他老祖宗至少還知道需要時候拉攏一下,他簡直堪比桀紂。
可是……
“可是楊豐的稅重啊。
他那裡的確更加開明,說起來他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這治國上,他的確遠超朱家,倒是沒想到這個粗坯,居然也懂治國,但就是這稅實在太重,浙江那些工廠主都羨慕咱們這邊。
還有那勞工保護簡直匪夷所思,如今又搞什麼工人行會。
礦工行會,紡織工行會,連打鐵的都有行會。
他自己兼著所有會首,自己派人管著行會,工錢少了他指使工人停工,有鞭打工人的,他讓人代理告狀。
簡直莫名其妙。
那工人不拿鞭子抽著能幹活嗎?”
一個耆老憤然說道。
股東們紛紛表示贊同,這工人就是得用鞭子抽著才行,不挨鞭子的工人不是好工人。
“不就是銀子嗎?只要他還允許南洋公司繼續下去,那銀子對咱們來說算什麼?
南洋公司就是他提議成立的,他肯定不會反對咱們繼續下去。
最多咱們給他分的多些,但無論分給他多少,還有分給工人多少,最後難道是咱們掏?
把出口的貨價提一提就能解決。
所有出口的白糖漲價兩成,難道紅毛人還有別的地方可買?
再說他們回去之後大不了也漲價兩成。
浙江這些年不就是這麼幹?說到底有外面那些蠻夷兜著。
只要咱們繼續控制貿易,讓那些蠻夷別無選擇,那麼最後什麼勞工待遇,重稅,統統由他們解決,而咱們照樣還是賺錢,南洋的一切貿易如今都已經掌握在咱們手中,咱們說怎樣就怎樣,楊豐是懂這個的,他也不想這財源出岔子。”
劉庭蕙說道。
“如今形勢逼人,的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目前議事會代理主持的耆老林烴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說道。
他是福州林家,爺爺尚書,爹尚書,伯父尚書,哥哥尚書,他也是尚書,一門三代五尚書。
福州目前第一號世家。
“就是議事會那邊不太好辦,其他幾個府的未必同意。”
一個耆老說道。
“不同意也得同意,福建的事情終究咱三府說了算,再說楊豐已經拿下整個江西,建寧,邵武,汀州三府都在紅巾軍的兵鋒下,他們敢不同意,是想試試楊豐的刀利不利嗎?不用咱們動手,只要放開這個訊息,他們敢不同意,地方上的刁民先把他們滅門,此時就這樣定了。
老朽回去解決議事會,然後弄些百姓,老朽帶著他們去浙江,去應天向監國請願。
不行就弄幾個年紀大的去宮門外跪著。
再不行就上吊。
還不夠就弄把火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