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真首領帶著手下走到黑田長政面前,很乾脆的把他扯下來,直接拖著向後,已經完全精神崩潰的黑田長政,就像空洞的軀殼般,任憑他們在雪地上拖行著。緊接著伴隨馬蹄聲,那個人駕著馬車出現在他旁邊,車輪在遍地的死屍中間碾壓而過,那個女真首領很乾脆的把黑田長政向前一拋,然後倒黴的大名直接倒在了車輪前方。
大名閣下瞬間清醒,發瘋一樣就想逃跑。
但緊接著又被那女真首領踢了回去,然後還沒等他再次爬起,那車輪就從他的腰間碾壓而過。
不過這時候他看清了。
那車輪的確是鐵的。
馬車就那麼徑直駛過,同樣那些女真騎兵也調頭跟隨,只剩下還沒死的黑田長政在死屍中慘叫著。
他的確沒死。
但他的腰被壓斷了,也不可能再爬起來。
他就那麼慘叫著眼睜睜看著這些人遠去,好在很快他的痛苦就結束了,因為後面彷彿無窮無盡的騎兵出現……
而五千裡外,萬劫城。
“快,準備好!”
劉招孫騎在馬上不斷疾馳著催促他手下計程車兵們。
後者正在不斷將一門門臼炮架好,這東西就是一個不到百斤的青銅筒子,然後加上一個方木底座,平時拆開放在馬背上,使用時候組裝起來,因為廣西向南到越北的道路艱難,無法攜帶著重型火炮,所以陸路進攻的他們,攜帶的全都是輕型火炮。
臼炮,野戰炮,甚至短管山炮。
皇帝陛下給御營配備了和紅巾軍幾乎一樣的山地野戰火炮體系。
不過這些輕型火炮很難轟擊城牆,而萬劫城作為這裡核心防禦系統,又是一座修建在半山的城堡,使用野戰炮和山炮沒什麼用,但臼炮就不一樣了,因為它使用的是開花彈……
“這些東西能有那麼大威力?”
他爹……
準確說是養父劉綎說道。
他剛剛從四川撤過來,對御營其實並不熟悉,不過他帶來的川軍是肉搏戰的好手。
尤其是山地野戰。
“父親,如今戰場早就不是過去,不管什麼對手,先給他們一頓炮火,轟個半死之後再上,陛下炮術精湛,這東西您就放心吧!”
劉招孫說道。
劉綎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那些士兵裝彈。
後者拿出裝在盒子裡的木管引信,根據立杆測算的距離,迅速截短引信然後裝入一枚枚帶木製彈託的炮彈,十八斤重的炮彈隨即被裝入炮膛,一個個昂起的炮口調整好角度,底座的木板固定在地面。
帶隊的炮營營長向劉招孫請令。
“開炮!”
後者說道。
緊接著伴隨點火杆點燃引信,在炮聲中一枚枚炮彈拖著引信燃燒的煙跡直衝天空。
然後向著前方的萬劫城墜落。
緊接著城內爆炸的硝煙升起……
“繼續,咱們就不缺炮彈,先轟他一天再說。”
劉招孫滿意的說道。
臼炮營的十八門十八斤臼炮,就這樣開始了對著萬劫城的轟擊。
而在城外是源源不斷登岸的御營士兵,他們推著野戰炮,扛著火繩槍和長矛,穿著大明式半身甲,戴著笠盔,在岸邊列陣,劉綎的精銳騎兵們則列陣炮兵陣地旁,防止城內敵軍亡命突襲。所有人都在看著臼炮的射擊,看著天空中一個個拖著小尾巴向城內落下的炮彈,看著城內不斷升起的黑煙,在不斷傳來的爆炸聲中,那裡甚至很快就已經燃起大火。
“敵軍撐不住了!”
劉綎笑著說道。
城內守軍的確撐不住了,他們開啟城門發瘋一樣衝向這邊。
“殺!”
劉綎說道。
緊接著他抄起了他那柄標誌性的大刀。
而他部下的那些精銳騎兵們,一個個端起了長矛,催動了他們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