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咒罵著趕緊躲避,其中一個躲的慢了些,正好被撞在胸口,雖然被鎧甲擋開,但卻徹底激怒了他,他不顧同伴阻攔,在槍口插上槍刺就衝向那處房屋,然後踢開門衝進去,剛進門一張漁網落下,緊接著幾根大棒砸落,他在漁網裡面掙扎慘叫著。
一個刁民向外探頭,看著去救援的鄂軍士兵,毫不猶豫關上門。
那些鄂軍還想過去,但背後子彈飛來,兩個立刻倒下,剩下不顧裡面同伴越來越弱的慘叫,趕緊拖著姚希孟逃跑。
他們剛跑出沒幾步,幾塊磚頭從天而降。
倒黴的姚舉人被一塊磚頭正砸在膝蓋上,他慘叫著跪倒在地。
拖著他的兩名鄂軍互相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甩開他自己跑了,姚希孟焦急的喊著,但卻沒人管他。
“稚文救我!”
姚希孟朝不遠處喊道。
在那裡錢龍錫失魂落魄的跑著,不過錢龍錫比他強,好歹錢龍錫周圍還有不少蕃兵保護,這些蕃兵的目標就是去上海,自然要保護松江地頭蛇,他們不會像鄂軍一樣拋棄他。錢龍錫看了看姚希孟,再看了看後面已經追到不足百米的紅巾軍,最終還是默默低下頭,在蕃兵保護下走了。
“稚文,快回來,快回來救我……”
姚希孟瘸著腿向前追著,邊追還邊撕心裂肺的嚎叫著。
可惜在他的嚎叫聲中錢龍錫還是遠去了,緊接著幾名紅巾軍士兵趕到,其中一個照著他屁股一腳,他慘叫著撲倒在地,那士兵看了看他身上的穿著,很乾脆的一刺刀把他釘在了地上。
錢龍錫回頭看了看這一幕,嘆息一聲繼續向著覓渡橋逃跑。
然而……
覓渡橋。
“快,衝過去!”
葡萄牙軍官席爾瓦發瘋一樣吼叫著。
他們前面這座小橋現在就是一道生與死的大門,但這道大門卻過不去了。
因為它在城牆上火力範圍。
那些阿三士兵在他的吼聲中,發瘋一樣衝向橋面,但緊接著三百碼外的城角稜堡上,一門大炮噴出火焰,十八磅重炮發射的上百枚大號霰彈,猶如狂風暴雨般橫掃橋面,已經衝上去的十幾個阿三幾乎在瞬間血肉飛濺。不過這一幕沒有阻擋住後面那些阿三,反正衝不過去也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們繼續衝向橋面,然後緊接著稜堡上另一門大炮噴射火焰。
於是他們也和之前那些一樣,在重炮霰彈的射擊中變成堆積在橋面的死屍。
一些阿三士兵甚至已經跳入河水,試圖遊過這片五十米寬的河面,但這並沒什麼用處,因為河面上還有一艘艘運兵船。
那些之前和他們一樣駐紮平望要塞的常勝軍,快樂的支起斑鳩銃,在河面上射殺所有進入射程的蕃兵。
過不去河的蕃兵們,則躲在岸邊的建築間,絕望的與他們對射著。
雙方還在邊對射邊互相咒罵著。
很顯然平日積怨也不少。
席爾瓦最終絕望的坐在了一塊石頭上,看著周圍手下越來越少,連他的黑奴都被一顆子彈打倒。
“也不錯,至少我們死在了這片天堂般的土地上!”
他的同伴索薩同樣無奈的坐在他身旁,看著周圍春天裡的水鄉風光說道。
的確,他們至少死在了這片天堂。
他們並沒注意到他們身後的護城河上,一艘艘排槳船正全速駛來,而在最前面的排槳船甲板上,站著一個恍如天神下凡般身影……
“前面的人聽著,我需要幾個白奴,你們有誰願意做我的白奴,就可以免於死罪!”
緊接著他舉著喇叭筒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