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頭上一隻手掌貫頂而入,那隻手掌緩緩拔出,指上紅白摻雜猶冒著蒸蒸熱氣,那名教全僵然直撲,現出一張慘白冷酷的臉,一身白衣在夜風中微微搞蕩,競是一名弱冠少年。
軒敞的殿堂上十幾具死屍與顏垣等入死狀無異,人人圓睜著眼,眼珠凸出,露出恐怖絕望的神情。
韋一笑倒冷靜下來了,問道:“這些人都是你一人下的毒手?”
那少年神色不變,冷冷道:“正是。”隨手在一具死屍身上揩抹手上的血跡。、韋一笑怒到了極點,身影一晃,輕飄飄拍出一拳,正是他成名絕技“寒冰綿掌,”這一掌全力而發,十餘丈的距離更是一掠而至。
少年不虞他身法如是之速,掌尚未到,已是寒氣沁骨,心中大駭,驀地裡身子橫移三尺,百忙中還反攻出一爪。
韋一笑“咦”的一聲,也是感到意外,這一招猝發猝至,早已算準對手除了出掌硬擋,別無他途,不料卻叫他逃了開去。眼見一爪攻來,不敢怠忽,腳下一飄,已繞至少年背後,仍是拍出一記“寒冰綿掌”,少年轉身不及,故,技重施,身子又橫移出三尺,反攻出一爪。
其時宋遠橋等人早已趕到,見到這少年的怪異身法,都“咦”了一聲,那少年被韋一笑兩次急攻,不但先手盡失,還險些喪了性命,那兩下橫移,實是竭盡生平之力。當下急攻出兩爪,韋一笑對他的九陰白骨爪也是頗為忌即從憚,飄身閃開,兩人又形成了對攻的局面。
宋遠橋等人見場中爪影飛舞,兩人身法俱是迅捷如風,一往一來,轉眼間已拆了二十餘招。那少年不過十八九歲,居然能於劣勢下扳回局面,而且與韋蝠王對攻二十餘招不露敗象,委實匪夷所思,大家都噴噴稱奇。
兩人堪堪打了五十多招,那少年雖然身法輕靈飄忽,如鬼若魅,終究不及韋一笑窮盡一生精習的身法,五十招上,身子已被韋一笑的掌影罩住,他那橫移三尺的怪異身法頻頻施出,每每於性命交關、間不容髮之際奏功,若無這一救命法寶,韋一笑焉能容他支援到五十招以上。
其時正值盛夏,雖到深夜,仍感暑氣蒸人,可那少年身旁,卻如冰窯一般,那少年強運內功與這寒氣將抗,出爪卻慢了一些,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厲狠辣,威勢駭人了。他左衝右突,連變數種輕功身法,意欲脫圍而出,卻總是被韋一笑輕輕一記“寒冰綿拳”擋回,不單脫身不成,反數遭兇險,只得仗著那種橫移三尺的身法得脫,心中連珠價叫苦不迭,暗暗罵道:“臭小妮子害人不淺,你家少年要歸正位,紅顏禍水,古人信不我欺。”
韋一笑不知他心裡想什麼,心中卻也在叫苦,對手不過是剛出道的無名小子,自己卻五十多招仍未拾奪得下,此事傳揚出去,於自己聲名大是不利、況且周圍還站著幾位行家,丟臉之事是難以躲過了。他身子如陀螺般在即少年身邊旋轉如風,殷融陽和楊不悔只能看到一道道青影,早已分不上個數了。韋一笑旋轉之中,兩掌交替擊出“寒冰綿掌”。那少年左支右絀,敗象己呈,看來支撐不過十招了。
宋遠橋等人都不禁為那少年擔心,雖說此子武功邪毒,下手狠辣,但如此年紀修成如此高明的武功,確是良材美質,百年難逢,都起了愛才之心。欲待讓韋一笑掌下留情,但場中雙方己成水火之敵,這求情的話是萬難啟齒的。
忽然“咕!咕!咕”三聲,殷融陽大叫“蛤蟆!蛤蟆!”
眾人也是大奇,場中血戰方殷,不知哪裡鑽出個蛤蟆來湊趣。只聽得轟的—聲,場中青影,掌影、爪影,都消失無遺,二人四掌倏然相合,倏然相分,那少年委頓於地,臉色慘白,韋一笑卻在空中連翻三個筋斗,才消解了對方的掌力。
旁觀諸人盡皆“啊”了一聲,都不禁扼腕嘆息,如此—良材美質就此毀於拳下,宋遠橋憐惜之心尤甚,多少年來,自愛子宋青書死後,雖然徒子徒孫一群,但能承繼他衣體之人卻沒尋到一個。見這少年正是自己苦尋不獲的明珠美玉,現今卻中拳躺在地上,看樣子已是不成了,真是痛惜之至,韋一笑落至地面後,五內仍感翻騰震盪,覺得這少年的掌力似較九陰白骨爪尤具威力,不知他為何直至最後才施出此功,若是一上手便拼掌力,自己縱然得勝,也必要受內傷,他一步躍到那少年身邊,抓住衣領把他提起來,喝道:“小子,你是什麼人?受何人指使與我明教作對,”那少年睜開眼睛,聲音極弱地道:“是你們要殺我,我才殺了這些人,”聲音雖弱,卻連貫如珠。
韋一笑正待再問,忽聽一女子笑道:“韋蝠王好威風啊,抓住一個身受重傷的晚輩,嚴刑拷問,這一下韋法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