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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但見先前不久還龍精虎猛的十幾條好漢此刻屍橫遍地,人人臉上都有一種驚詫,恐怖的神色,腦中汩汩流出鮮紅的血和雪白的腦漿,視之令人作嘔。一陣清風吹來,每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遊目四顧,卻又空無一人,宋遠橋等武當三俠皆是久經陣全仗的武林名家,如此慘酷的場面卻也並不多見。

宋遠橋和張松溪躍身下馬,逐個檢視死者傷口,也頗有幾分僥倖心理,希望能有尚未斃命之人,以便從其口中得知兇手是何等樣人。檢視一過,二人大失所望,心情多沉重之極。顏垣等人俱是頭上一處傷口,似是被指爪透穿而入,宋張二位見聞廣博,於武林人物的武功家數大多瞭然於心,此刻卻想不出有哪位人物具如此指力,能洞穿頭骨,而且頃刻間連斃二十餘名好手,均是一擊憑命。宋遠橋自忖武功得尊師張三丰所傳有六、七成譜,卻也無此能為。

殷梨亭在馬上沉聲道:“大師哥,這就是九陰白骨爪。”

宋遠橋等又是一驚,九陰白骨爪之名並不陌生,可這些人只有殷梨亭親身領教過,他當年險些喪命在前峨嵋掌門周芷若的九陰白骨爪下,雖事隔多年,憶記憶猶新。

殷梨亭提氣喝道:“是周芷若周女俠嗎,武當宋遠橋、張松溪、殷梨亭在此,請現身相見。”這一聲傳將出去,直震得荒野嗡嗡作響,老遠處仍迴盪著他的聲音。

殷梨亭近些年來雖然娶美妻,生嬌子,席豐履厚,事事順遂,這內力的修為絲毫不敢怠忽,益見精純。

宋遠橋凝聲道:“六弟,只有峨嵋周女俠擅此功夫嗎?”

殷梨亭道:“只有她一人,自她失蹤後,此術已絕,不想今日在此重現,”殷梨亭的喝聲止息後,四周仍寂無聲響,一陣陣清風吹過,吹得眾人毛骨悚然,,遠處忽有人喊道:“是武當三俠嗎?”宋遠橋高聲應道:“正是,尊駕何人?”張松溪、殷梨亭不由得手按劍柄,準備撥劍而搏。

只見遠處一道青影如一溜青煙般滾滾而來,聲如電閃,逝如輕煙,宛如御風而行,隨風聲上來幾個字:“在下韋一笑。”

大家只感眼睛一花,青影閃得幾閃,已至面前。張松溪豎指讚道:“多年不見,蝠王輕功猶勝往昔,真是老而彌健,佩服,佩服。”

韋一笑青袍,布履,容顏依舊,似這類急奔在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飯,是以呼吸仍甚均勻,武當諸人大是歎服,蝠王輕功獨步海內,確然名下無虛。

韋一笑一看到地上屍體,神情大變,心中之震駭較諸武當三俠尤甚,檢視過傷口後,顫聲問道:“宋大俠,你們看到是何人下此毒手嗎?”

宋遠橋道:“說來漸漸愧,我們看到顏旗使的求援訊號後,不過一盞茶工夫趕到這裡,哪知別說教援不及,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看到。,楊不悔道:”韋叔叔,教中究競發生了什麼大事,連您老人家都親自出馬?“,”咳,本教的人可丟大了。不悔姑娘,令尊倒是安然無恙,可是聖火令卻被人盜走了。連對方用的什麼法子都一無所知,等到我們發覺,便飛起教中高手,分路追趕,總算發現得早,一路上又是換馬不換人的猛追,在金沙江畔斃了兩人,奪回兩枚聖火令,另一支在星宿海也奪回兩枚聖火令,我們在西寧追到一名十七八歲的女子,被她逃掉,又銜尾直追到這裡,人追丟了不算,還折了這些兄弟的性命。“言罷嘆息連聲,臉上神色痛苦之極。

遠處傳來幾聲淒厲的的慘叫,荒野寂寂,叫聲格外清晰,韋一笑長嘯一聲,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已如星丸彈射般橫掠出去,宛如御風而行,迅疾無倫。宋遠橋等人心中歎服,想不到韋一笑的輕功競隨年齒而俱長,似乎沒有止境,復又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一人的輕功高於韋一笑,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武當諸俠不約而同地運起輕功,銜尾直追,誰恐韋一笑孤身犯險,恐遭不測。按說以韋一笑的身手,無論遇到怎樣的險境,全身而退並不甚難。但在這鬼氣森森的荒野中,大家竟都為韋一笑暗捏一把汗。

韋一笑疾衝之間,一座壁粉斑剝,破爛不堪的古廟現於眼前,古廟周圍野草迷離,花香浮動,愈顯得悽迷,詭異。

古廟之中接連傳出幾聲慘叫,這慘叫聲中隱含著巨大的恐怖、似是遇到極為可怖的洪荒怪獸。

韋一笑熱血上湧,身形不停,直衝進廟中。他生平最喜恐怖刺激之事,愈有刺激,愈幹得興高采烈,若是平平常常,反倒索然無味了,這薑桂之性,彌老彌辣,絲毫不減……

待他衝進廟內,最後一聲慘叫嘎然而止,月光中,只見一名教眾直挺挺立著,兩眼圓睜,眼珠直欲凸出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