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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阻止,必有深意,沉吟片刻道:“還請師太見諒,師太所命,本應奉行,只是段公子武功路子趨於陰柔一路,而且成就已然可艱,縱然到老朽門下,老朽恐怕也沒什麼技藝可堪傳授,倒是虛擔師名,復又誤人子弟了。”百劫淡淡道:“倒是晚輩唐突了,段公子殺了這麼多明教中人,武當門下豈能容他。”

殷梨亭怒遏:“師太此言是明指我們武當和明教為一路了。”百劫師太笑道:“殷六俠多心了,貧尼焉敢有此意,也許是我學識淺薄,表錯了意了。”

殷梨亭還等再言,宋遠橋沉聲道:“六弟不得無禮。”對段子羽道:“段公子倘若不以老朽愚碌無能,老朽便勉力收入門牆,務當上下絕無人容不下他。”他本是武當掌門,因受兒子宋青書的牽連,被革去掌門之職,由二弟俞蓮舟接任。但自俞蓮舟以下,對他莫不尊崇如師,凡事必得他示下,方肯實施。

段子羽昂首道:“師太,您若不收弟子為徒,弟子寧願一生無門無派,作個孤魂野鬼面已,宋老前輩的好意弟子心領了,實難從命。”

百劫師太皺眉道:“好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我費了多少力氣才求得動宋老前輩,你居然不識抬舉。快向宋老前輩賠禮,他老人家不會和你這黃毛小子計較,他老人家那一身武功你能學個三四成,就足夠你享用一生了,韋一笑那夥人忌憚宋老前輩的名頭,也不會找你的麻煩,豈不是萬全之策。”

宋遠橋這才明瞭百劫師太的用心,霎時間也明白了張松溪阻攔他的原因。他若是收段子羽為徒,這二十幾條人命的過節自然移到他的肩上,以武當和明教的交情,和他同韋一笑、楊逍的關係,這場過節倒是不難化解,只是未免強明教所難了。若是化解不了,明教和當勢必成敵,這正是百劫師太良苦用心所在,也是張松溪所憂,不過他確是看中了段子羽的武學稟賦,對於此節並不重視,專等段子羽過來即頭拜師。

哪知段子羽與韋一笑拼鬥之時,宋遠橋等始終作壁上觀段子羽早已把他們記恨在心,雖明知他們是赫赫有名的武當大俠,心裡卻有四分痛恨,三分不忿再加三分瞧不起哪裡肯來拜師。當下竟直立而起,躬身道:“師太既然不允,弟子無顏再求,但弟子絕不投身另投他派,師太的大恩弟子銘記終身,他日必有以報。”

百劫嘆道:“段皇爺的子孫怎麼會出你這麼個屬山西驢子的,看來我這分苦心算是白費了。弟子我是不能收的,三個月後你到峨嵋山來找我,我傳你幾手我俗家時的玩藝,算是了了你這份心吧。”段子羽恭謹謝過。

兩派人眾一擁而出,臨行前,百劫師太塞給段子羽一個羊脂白玉的瓶子,拍拍他的頭笑道:“三個月,可別失約喲。”

霎時間,人散殿空,段子羽忽感悲從中來,竟如赤子失去慈母般伏地痛哭。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大殿的一尊觀音菩薩忽地旋轉起來,轉了三轉,佛像中露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悄聲道:“喂,你怎麼了,受了重傷嗎?痛得厲害是不是?”

第二回 天師頑女洞室緣

小姑娘“喂”了幾聲,段子羽全然不加理睬,只是一“味地伏地痛哭。小姑娘心下大急,從佛象中一躍而下,卻是兩手著地,一撐一拄地向前挪移,姿態甚是滑稽。須臾,來到段子羽身邊,抬起一手扶在段子羽肩上,關切地間:”怎麼了?傷得厲害嗎?“

段子羽這才聳然驚覺,肩頭一甩,登時把小姑娘甩跌得仰面朝天,小姑娘哎喲一聲,叫痛起來。段子羽一見是她,頓感慚愧,忙問道:“摔痛了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小姑娘仰面向天,自感這姿式不雅之至,偏生兩腿已折,站既站不起,這一摔又震得全身痠疼,想動動手指都是方難,又羞又惱,罵道:“傻瓜笨蛋,不是我還有誰,若是別人,一掌拍下,你命早沒了,還容你顯露武功嗎?”

段子羽自知哭得太過忘情,竟被人欺到身邊猶無察覺,若是敵人,當真是要沒命了。

但這一哭卻把他十年穴居生涯的苦悶積鬱盡數宣洩出來,胸襟大暢。見小姑娘忍痛不住的樣子,倒是負疚良多,笑道:“你罵得好,是我不對,不該摔你這一下。”小姑娘見他滿臉惶恐自責之色,卻無過來扶自己之意,又不便出言相求,可自己這副不雅之態盡數落在一個陌生男子的眼裡,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裂條縫鑽進去才好。過了一會,竟嚶嚶啜泣起來。

段子羽俯身過去,問道:“姑娘,疼得狠嗎?我這裡有止痛丹,還算靈驗,你先服兩粒好不好,小姑娘收淚不哭,”語聲仍是哽咽,怒道:“你欺負我兩腿斷了,讓我在這裡躺一輩子好了。”段子羽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