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三人,五行旗在江湖上便永無抬頭之日了。吳、辛二人相處既久,心意也隱隱相通,這番計較在心中翻來倒去,四眼相望,竟爾不能定議。
高老者見師兄一句話便把吳、辛二人責問得啞口無言,大是佩服,而自己忝列華山二老之尾,面子上也與有榮焉,得意洋洋道:“是啊,二位怎麼不說話呀?咱們都是武林中人,哪能不按武林規矩行事。若是一味地混砍亂殺,不是連綠林土匪都不如嗎?”這幾句話辭鋒咄咄,卻也合情入理,令人難以駁斥。
辛然冷冷道:“既是如此,你們不妨劃出道來,我們五行旗奉陪到底。你們若是怕了,不妨另擇時日,地點,約齊了幫手再戰。”他知道華山二老雖說有時行事荒唐些,卻是武林中頗罕聲望的名家耆宿,向來言出必行,有諾必踐,段子羽既已當上了華山派的掌門,這段樑子便是華山全派人人有份,而明教和華山一派勢不能並存於天地問,如此一來,倒不急於誅殺段子羽一人了,即便對方另擇時日交手,也絕不怕他們躲起來找不著。是以這番話說得堂堂正正,頗具大家風範。明教中人登時喝起彩來。
矮老者對辛然的武功向來不瞧在眼裡,但對他的氣度也頗為心折。大指一豎讚道:“辛旗使果然是鐵骨掙銻的好漢子。我方共有三人,久聞烈火旗有一個六人旗陣,很是了得,我兄弟倆不才,斗膽想領教一二。辛旗使若欲單打獨鬥,我們掌門自然接著。咱們三場定輸贏,若是辛旗使得勝,我們華山派任由貴教驅使,決無反悔。若是老朽等僥倖勝個一招半式,咱們便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路,如何?”
吳勁草、辛然二人俱是愕然,沒想到這老兒開出的條件如此懸殊,華山派把一派的命運都壓在註上,賭其必勝,而五行旗輸了卻什麼也輸不掉,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二人轉念一想,又是大怒,這老兒分明沒將自己這百多號人放在眼裡,才敢如此大言炎炎。
辛然不怒反笑,仰天打個哈哈,道:“二位是武林前輩,所謂‘長者命,不敢辭’,就依前輩所說的辦吧。”當下一揮手,一名手下快步近前,躬身呈上一面大旗。辛然單手持旗,迎風一抖,大旗於秋風中獵獵飄舞,旗面上的火焰在日光下鮮紅欲滴,令人目眩神搖。
隨之又有五名頭裹紅中的烈火旗教眾手舞大旗,越眾而出,這五人手中大旗與辛然的一般無異,六面大旗匯在一處,呼呼作響,如松濤海浪,威勢駭人。
明教教眾習練有素,此時不待號令,便已退後十幾丈,騰出一個老大的場子,吳勁草率旗下幾人在旁掠陣。
段子羽見辛然六人兩兩相對,頃刻間旗陣立成,方待持劍入陣,矮老者一把拉住他道:“掌門師侄,你現今為一派之尊,哪能事事躬親,些微陣式,待我們兄弟將之破了,你在旁觀瞧便是。”高老者應聲道:“是啊,師侄。待我們兩個老人不成,你再上也不遲。
人家不都說,打了老的,不愁小的嗎?“段子羽不禁蕪爾,這高老者說話顛三倒四,幾句話上便本性畢露。矮老者順手塞給段子羽一方硬硬的東西,攜師弟施施然步人旗陣。
段子羽二看手上東西,與古幣差相彷彿,一面繪有一座湧起的山峰,雖然線條粗略,卻也峻峭非常,當是西嶽華山無疑,另一面是一篆書“令”字,段子羽料想這必是華山派掌門信物,心中一股暖流湧出,他雖不想做什麼掌門,但華山二老如此推心待他,也令他大是感動。
辛然旗杆一抖,碩大的旗向華山二老鋪面捲去,登時旗陣發動,六面大旗齊向核心捲來。華山二老不敢怠忽,兩柄單刀向旗面斫去。旗面乃絲綢所制,渾不受力,二老只將旗面盪開,卻未能將之割裂。
辛然陡喝一聲,旗杆筆直,向高老者刺到,使得卻是大槍路數。五行旗與元兵對陣之際,屢經戰陣,辛然更是一員驍將,千軍萬馬之中,手中一杆大旗殺敵無算,威風八面,此刻重振雄威,這一刺之勢實非等閒。另五人也齊地發一聲喊,五枚旗杆分從四面擲至。
高老者揮刀盪開一技旗杆,左手驀地抓住一枝,用力一蕩,又盪開兩枝,四名教眾俱感虎口痠麻,險些握不住旗杆,蹬蹬蹬震退幾步。矮老者一記豹尾腳踢開一枝旗杆,刀在辛然的旗杆上一格,欺身直上,單刀順著旗杆砍落,直削辛然握旗的十指。辛然兩番極盡全力向上抖動,意欲將矮老者震脫,可矮老者一柄刀直如泰山之重,哪裡抖得脫。
眼見人刀俱搶進中門,若不松旗,十指必被斬落,若是鬆開大旗,這旗陣又要破了。
另五人見掌旗使處境不妙,齊來救援,高老者單刀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