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進擊之事。
段子羽笑道:“大哥,此事咱們各作各的,中原武林與貴教兩不相干。”
張宇初苦笑道:“羽弟,你是真怕被我搶了你的盟主之位?天師教千年多來不涉足江湖中事,卻也沒誰敢小覷了。”
段子羽一笑置之,心中早有定議,於此事上寸步不讓。
天師教與中原武林各派擇日出關,兩列人眾浩浩蕩蕩,婉蜒如流,滔滔不絕,實為武林空前絕後的盛況。
行出十里許,遙見前方黑壓壓一片人群,莽莽平沙大漠中,望不到邊際。
張宇初一揚馬鞭道:“羽弟,魔教列陣而待,看來倒是要真刀真槍地大幹一場。”
段子羽大感匪夷所思,都是武林中人,何以如大軍般排起陣法來了,比武搏命他固然泯然無畏,但望看這一簇簇的方陣,大是躊躇,不知如何處分。
司徒明月道:“張教主學過嶽武穆兵書戰策,雅擅用兵,這些教眾大多衝鋒陷陣,身經百戰,這一關實難衝過。”
段子羽望望身後,人數固然不少,卻都是武林豪莽,哪懂得什麼兵法虞陣,萬萬想不到張無忌會有此絕招。
張宇初立於馬背上端詳一陣,神情凝肅,他乃天師教史上不世出之奇才,於諸子百家,天文地理,兵書戰略,星相卜課無一不窺,無一不精。
段子羽訝異道,“大哥,魔教大搗什麼玄虛?”
張宇初凝聲道:“這可不是鬧虛文,是貨真價實的兵陣,想是嶽戰穆所傳,乃天覆、地載、風揚、雲垂、龍飛、虎翼、鳥翔、蛇皤八個方陣,陣法變幻無方,張無忌居然有這一手,倒是難以應付。”
段子羽勒馬四顧,見群雄亦面面相覷,既莫名其妙,更不知計將安出。段子羽暗道:“終不能就此被嚇住,無功退回玉門關。”他摹地裡縱馬疾馳,直衝陣前,張宇初在後大叫道:“羽弟,不可莽憧。”一提馬韁衝了過來。
方陣中並無人出來阻攔,一陣亂箭射出壓住陣腳,段子羽以倚天劍撥打亂箭,雖然無羔,卻也不敢過分逼近。高聲叫道:“張教主,請出來敘話。”
張無忌與周芷若並騎而出,駐馬陣前,笑道:“段盟主,你武功高強,且破破我這戰陣如何?若是自忖不能,還是趁早回中原吧。”
段子羽笑道:“張教主,你我俱武林中人,比的是刀劍拳腳,你怎地弄出這等玄虛來?”
張無忌冷冷道:“本教值此強敵壓境的關口,有什麼招便用什麼招,又何必多言。你若能衝過此陣,本座在大光明頂上招呼你,若是不能,嘿嘿。”
段子羽從馬上直振而起,撲向張無忌,喝道:“我先過過你這關。”
張無忌屠龍刀霍霍飛舞,周芷若軟鞭矯翔靈動,段子羽一劍正點在屠龍刀上,借力躍回馬上,周芷若軟鞭走空,張無忌拍馬迴轉,與周芷若馳入陣中。
段子羽氣得怒發上豎,但見這密密層層的方陣,亦感一籌莫展,與張宇初拍馬躍回。
張宇初詳思一陣道:“這八卦陣內含五行生剋,陰陽訊息,硬衝不得,你我分兩路從遠處繞過,他若欲阻攔,必然分陣,變化也就不多了。”段子羽知除此外實無良策,便道:“好,咱們分路進擊,看誰先到達大光明頂。”
二人擊掌三聲,相對大笑,各率屬下分左右繞行,明教八卦方陣果然隨之而動,一變而為一字長蛇陣,橫截其中。
但這關外莽莽大漠,一望無限,兩方人眾不不憚路遠,避開陣勢,從遠處繞行,堅不與其陣勢相撞。明教原以為雙方必合為一路,以便統籌事功,不虞各自有主,分路繞行,只得將陣勢分開,邀擊兩方人眾。如此一來,已全然不成陣勢,而為五行旗、天鷹旗,天地風雷四門各自阻擊了。
段子羽等繞出二十餘里,遂與五行旗相遇,五行旗分金、木、水、火、土,自含五行生剋之理,連環進擊,彼此呼應,宛如一環。但武林各派人數不少,幾派咬住一旗廝殺,少林寺的一百零八個羅漢大陣更顯神威,將銳金旗殺得七零八落,不成陣勢。
雙方激戰良時,五行旗不敵後撤,烈火旗在地上噴灑石油,縱火焚燒,霎時濃煙蔽日,築成一道火牆,群雄被燒傷不少,阻斷了去路。
待火焰滅盡,地上遍是燒焦的屍體,五行旗眾已然蹤跡不見。段子羽經此一番惡戰,才真正領略到明教可畏之處、無怪乎綿延數百年,以一教與天下抗爭而得不滅,實有其過人之處,心情不免沉重,回望一線婉蜒的玉門關,又想起班超之言:“臣不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王門關。”今日所率群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