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為人傲慢些也是常情,並不見怪,卻也不上前見禮。
張宇初微笑道:“前些時家君曾邀段兄弟入我天師教,被段兄弟峻辭,何以卻入了華山派?”
矮老者道:“敝派掌門之位久虛,是以請他入主華山。”
張字初道:“兩位果然眼光獨到,見識高超,段兄弟人中龍風,得他作掌門實是華山之幸,張某佩服。”
二老見張宇初人雖倨傲,卻是繼百劫師太后第二個贊同他們這一荒唐舉動的,大起知已之感,心中稍有的不快便即釋然。高老者咧嘴大笑道:“張少教主,久聞你了得,從這幾句活上就能看出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張宇初微一皺眉,略顯不耐,若非看在段子羽面上,他一句話也不肯和這二老說,聽他把自己和他們二老相比,略感不快。但旋即如常,笑道:“段兄弟,我們兄妹到了你的地面,又為你看了這些日子的家,你是否也應儘儘地主之誼,犒勞我們兄妹。”
段子羽笑道:“便請大哥落坐,我們痛飲幾杯。”
張宇初皺眉道:“這裡哪有什麼好酒,還是到你府上去吧,外面車馬已備,就請上路吧。”
張宇真不待他答應,拽著便去。幾人到了門外,果見十幾匹馬軒昂神駿,十餘人手持火籠,侍立兩側,俱是神態恭謹,屏氣斂聲。
一行人上馬疾馳,十餘名下人圍繞一週,燈籠照得通明。張宇真和段子羽並轡而馳,不停地咯咯地笑著,給他講述她和張宇初如何整治得前來奪經的群豪死去活來的軼事,段子羽聽了,也大暢胸臆。兩人說笑著,情意甚洽。張宇初在旁看了,微笑不語,見段子羽人品,武功俱是頂尖,果是人中龍鳳,得妹婿如此,倒也稱意。
馳至中途,段子羽方始發覺,這十餘名僕役模樣的下人居然俱非庸手,無論疾馳,緩行,風大風小,平地還是崎嶇的路面,一手所持的燈籠絲毫不晃,這份腕力,內力和定力放之江湖也是少見,在天師教中不過居僕傭之輩,對天師教的實力大為驚詫。
黎明時分,趕至段子羽故居,晨光曦微中,一座好大的道觀矗然現於眼前,道觀匾額大書“三清觀”三字,筆力挺拔,段子羽視力特佳,見題款居然是“朱元璋”三字,還蓋有玉璽圖章,他雖久居密室,改朝換代的大事還是知道的,更知道朱元璋便是當今的朱皇帝。
張宇初笑道:“這道觀是皇上敕建的,就為保護段兄弟起居。”
段子羽大是反感,苦笑道:“這位皇上不是要敕令我出家作道士吧。”
張宇初笑道:“這倒不是,而是想讓你當別個,就不知你肯不肯屈就?”眼中頗是神秘。
第九回 九陰真經冥冥去
段子羽見他眼色詭譎,頗為怪異,也不再問。他自命為武林中人,實不願與官府扯上瓜葛,倒惟恐張宇初給他出個難題。
馳到近前,翻身下馬,但見崇簷雕棟的道觀旁破廟依舊,而今人事已非,睹物傷情,不禁黯然神傷,便欲垂下淚來。
張宇真見狀,忙雜以他語道:“羽哥,你的東西可是絲毫沒敢動,你先查驗一下。”
段子羽進得密室後,果見一切與走時無異,他在桌案的底部摸了摸,不知按了什麼機關,地上一塊磚突然而起,現出一個洞來。他移開磚,伸手一摸,取出一個匣子,在匣子底部旋了兩下,匣子驀然彈開,向裡一看,卻是大驚失色。
張宇真見他面色忽異,不知何故,忙問道:“羽哥,怎麼了?”
段子羽顫聲道:“真經不見了!”
這一語無異晴天霹靂,擊得張宇真頭嗡的一聲,槍過盒子一看,果然空空如也,她對九陰真經的得失毫不縈懷,但看守這麼多天,真經丟了,自是擔了嫌疑,一時花容失色,幾欲哭將出來。
段子羽忙道:“真兒,先別急,怕是我放錯地方了。”接過盒子細細察看,咦道:“這是什麼?”隨手拈出一張黃色的帛幅來。張宇真湊過頭來一看,上面寫著幾行字,字跡端莊娟秀,似是出於女子之手,寫道:“敬啟段君:武功有成,可喜可賀,寶經流傳江湖,福淺渦深,故爾取去,特此告知”。題款是“終南山活死人墓傳人”。
段子羽笑道:“此經真是神物,來自何方,復歸何處。煩勞賢兄妹看守一個空盒子,委實過意不去。”
張宇真長吁出口氣,一股火盡數傾瀉到段子羽身上,怒道:“你還來說嘴,差點沒把人嚇死。”粉拳連搗,打在段子羽胸上。
段子羽見把她急成這樣,負疚良深,連連討饒道:“好真兒,是我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