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這些天在朝鮮打得不錯。”
李鴻章微笑著對何長纓說道:“打出了咱北洋的威名。”
“全仗中堂栽培,把精銳的學員兵給卑職指揮。”
何長纓謙虛著,然後落座,婢女送上熱茶。
“安之的栽松院大捷,在數萬倭夷兵將的眼皮子底下,打得倭夷狼奔豕突,不但氣得津野小兒牙呲目裂,大島義昌滿嘴噴血,更是贏得了西洋列強的一致讚揚,大漲我北洋威風。”
邊上坐著的張佩綸點頭而笑,對這個未來的連襟那是相當的滿意。
這次岳父可算是挑了一個好女婿,只要何長纓這小子走的穩,自己將來這個大清第一謀士,白衣卿相的的位置,看來那是能妥妥的穩當做下去了。
何長纓聽了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當時那些傢伙和津野道貫站在大同門樓指指點點,看的我極為不爽;算他們跑的快,本來我都下令學員兵裡面的炮隊,集中所有的火炮,一股腦端了他們。”
張佩綸和李經方聽了直咧嘴,雖然在戰場上戰火無眼,真的炸死了列強的軍事觀察員和戰地記者,他們也沒法子說什麼。
可顯然會讓西洋列國對北洋惱火不已,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糾紛。
然而李鴻章卻對何長纓的話十分的欣賞。
他可不像自己的兒子和女婿那樣,沒有上過戰場,不知道戰場的殘酷血腥。
當年他作為帶兵打太平軍,打捻子的陣前大將,使得眾將賣死命,不但靠著平日的恩惠和嚴明的軍紀,更靠著自己獨特的,甚至可以說是膽大包天風格魅力。
俗話說將為兵膽,作為軍中主將,不但要賞罰分明,更要有擔待,有血性和膽氣,這樣手下的人才會服氣,一心為你賣命。
“現在這情形,戰事你怎麼看?”
李鴻章吃過早飯,還要去給自己的兩個老鄉黨,老夥計,老部下送行。
這時候也沒時間和何長纓瞎聊,而是直奔主題。
來了!
何長纓心裡暗道。
他這次之所以痛快的回來,也是想說服李鴻章重兵大連金州一線。
只要金州不失,就可保旅順安如泰山。
而旅順的存在,就使得日軍艦隊不敢透過水路運兵渤海灣,直接進攻津門。
即使在將來日軍佔領了威海衛軍港,有旅順這個牢牢紮在海灣口的要害基地,日軍想要進攻津京,也只能走陸路。
要麼從東北九連城,鳳凰城,營口,盤錦,錦州,山海關,唐山,一路攻城跋寨的打下去。
指著東北那天寒地凍的天氣,日軍能明年夏天打到津門,都算他們能耐。
而且這麼漫長的補給線,輕鬆松都能把日軍給活活拖死。
既然這條線路不行,那麼日軍就只能用艦隊護航運兵,在魯東半島登陸。
雖然路好走了,冬天也能行軍,可是依然牽扯著漫長的補給線的嚴峻考驗,而且還要面對清軍南北夾擊的危險。
所以只要旅順不失,日軍根本不可能輕易的大舉重兵深入中國內陸。
頂多是在遼東佔領鴨綠江附近數城,然後用艦隊攻擊中國的青島,連雲港,上海,南通,臺灣,福州,泉州,等沿海城市。
其一是逼迫旅順軍港的北洋艦隊出海作戰,在海上殲滅北洋水師之後,就可以運兵在津門登陸,攻擊京津。
假如北洋水師不上當,死活不出旅順,那麼就一直攻擊各沿海城市,逼迫大清求和認輸。
何長纓說得口乾舌燥,不但李經方,張佩綸,連連點頭。
就是進屋等了一會兒的俏臉含羞的李經溥,極有少婦窈窕風韻的李菊藕,李經方的繼配張氏,側室何氏,李鴻章的嫡子李經述,小兒子李經邁,都一臉服氣的望著娓娓而談的何長纓。
到了這個時候,李家經字輩的重要人物算是都到場了,一個個帶著各種好奇探究的眼神看著何長纓,看得他渾身癢癢不自在。
第二百七十章 定策
“冬季的遼東寒冷嚴酷,普通的行軍都是問題,更何況作戰?”
何長纓做著最後的總結:“我以為咱們陸軍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完全放棄鴨綠江沿線;西北退縮到寬甸,鳳凰,岫巖一線,遼南堅守金州,大連一線,把日軍拖死在遼東這個泥潭裡。”
何長纓說完了這些話,不再吱聲,靜靜的等待著李鴻章的抉擇。
“金州是盛京將軍裕祿的防區,這些年來,他們的捷勝營和大連劉盛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