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走出內房,看到外間的兩個小姑娘正睡的香甜,顯然是昨夜熬夜太狠了。
何長纓微微一笑,腳步輕輕的儘量不驚動她們,開門走了出去。
接著何長纓就走出了修竹館。
外面的大院子裡,有幾個早起的雜活老婆子,正在低聲的說笑幹活,突然就一個個傻了眼似的呆望著走出修竹館的何長纓。
什麼時候,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居然能到總督府的內宅睡覺了?
他難道是?
幾個老婆子隨即醒悟過來,臉上都露出一副明瞭的喜色。
這麼年輕,就穿著三品武將的虎豹補子,顯然也是有大能耐的人,和二小姐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想到這裡,這些老婆子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碎步小跑過來給何長纓請安。
態度要多恭敬,就有多麼的恭敬。
“真是知書達理之家,能御家如此,李經方的婆姨果然有些道行。”
感嘆間,何長纓就走到了荷花苑,在他的眼裡,一個穿著素色長裙的年輕女子,正背對著何長纓,坐在亭子裡。
而她的身邊,則站著那個叫柳兒的婢女。
“何大人,您怎麼來了?起得真早。”
那個叫柳兒的小丫鬟心裡面竊笑,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麼?
難怪二小姐這麼早的起床,要來荷花苑賞秋荷。
原來要賞的不是池子裡的‘荷’,而是走過來的這個‘何’啊。
“呀?”
坐在亭子裡的李經溥一聲輕呼,似乎是因為何長纓的出現,受到了天大的驚嚇。
她連忙站起身子轉過來,一臉羞紅的‘驚訝’說道:“何大人?”
“二小姐早。”
何長纓現在心裡面難受,極想找個人說說閒話,看到李經溥嬌怯怯的美麗小臉兒,就不禁高興的笑了起來,大咧咧的坐在李經溥的身邊。
嗯,真香!
在清晨清冽的空氣裡,李經溥身上的女兒香特別的清晰好聞,讓何長纓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
“呃”
看到何長纓明亮的,發自內心的笑容,李經溥羞澀的心如鹿撞,突然就見到何長纓居然毫不避嫌的挨著自己坐著,而不是遠遠的坐到自己的對面。
頓時就傻了眼。
“何,何大人,你,你”
李經溥的貼身丫鬟柳兒一看到這個情況,頓時也傻了眼。
哪有一個男子挨著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的身邊坐著的道理,這不是登徒子麼?
依著她‘柳兒姐’的脾氣,本來這是要當場斥喝的。
可是這個何長纓幾乎都鐵板釘釘的是自己未來的姑爺,不但以後自己要羞人的給二小姐推屁股,估計十有**,自己也要成為何大人的小妾,被何大人掰開大腿,癲狂耍弄。
所以這斥責的話兒,柳兒怎麼也說不出口,不禁急的額上青筋直跳,生怕有外人進入園子,看到這不雅的一幕。
“哦,我明白了;呵呵,二小姐別介意,我這個人平時大大咧咧的習慣了。”
何長纓也不是傻子,看到柳兒那驚懼的神情,還有旁邊的李經溥羞不可抑的血紅了俏臉,立即就明白是自己離人家姑娘家太近了,讓人家不習慣。
看到何長纓坐到對面,李經溥俏臉上的血紅才稍稍緩釋一些,低聲為何長纓辯解道:“大人一心撲在為國為民的大事兒身上,一些錙銖小節,當然不需過於在意。”
“呵呵”
何長纓笑了一聲,心想著這個李經溥其實挺有意思的,自己的臉兒都羞成映山紅了,倒還出聲替他辯解。
聽到何長纓的笑聲,李經溥臉蛋上面好不容易開始消下去的紅色,又湧了上來。
“大人,在朝鮮一定很辛苦吧?”
李經溥究竟是李鴻章嬌寵的閨女,在這個時代,在大清地面上,見識膽色也屬一流。
不然她也不會羞著臉兒接手了大嫂故意硬推過來的差事,讓貼身丫鬟安排何長纓的起居,並且說了尺寸,讓府裡的縫紉婆姨給何長纓做新內衣。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給一個非親非故的年輕男子準備內衣,說出去就是驚世駭俗。
而且昨晚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柳兒,去安排他的起居。
所以在李經溥羞澀的看來,這事兒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想來何長纓也一定是領悟明瞭,下面就是看他什麼時候主動找媒婆說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