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怎麼?”
李鴻章和剛要出門的張佩綸心中同時一咯噔。
“父親,這個江自康仁字副三營的哨官何長纓我倒是見過,是咱們肥西何家何寧遠的兒子,三代單傳。”
李經方三年前回肥西,何長纓和幾個當地大戶的青年子弟聯袂拜訪過他一次,並且宴請他到酒樓裡吃過一頓花酒。
這次李經方從東洋回國丁憂,何長纓也曾上門來求見,不過李經方沒有露面就讓門房把他打發走了。
衣錦還鄉見父老,當地的大戶,老丈,甚至屠狗賣漿之流,都可以禮賢對待。
可是現在自己身在津門總督行臺,就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走進來攀龍附貴的。
別說你何長纓一個小小的哨官,就是營官,想走進這個大門一步登天,也是千難萬難。
可是既然有了之前的這點瓜葛,李經方倒不介意救這個小鄉黨一條小命,所以他刻意的提到‘肥西’,‘三代單傳’這幾個字眼。
“肥西何家,何寧遠的兒子,三代單傳?”
李鴻章詫異的自語,低頭想了一下就準確的清楚的摸清了裡面的門門道道。
當年肥東吳家,肥西何家,因為一場男女風月官司打的人盡皆知,那時候自己才十**歲,還是府學的一個稟生。
這一晃眼,五十年都過去了!
李鴻章不禁起了憐惜之意,對站在門口的張佩綸說道:“幼樵,你給從起再帶一句話,讓這個何家小子回肥西閉門思過;既然會洋文,料來也有幾分學識,讓他棄武從文,說不定以後倒也是一段人盡其才的佳話。”
“轟隆隆”
屋外的天空,又是一道震天的雷霆滾滾而過。
何長纓被重新投進營房的監牢,他渾身溼透,劇烈的哆嗦著身體脫光身上的號衣,使勁的擰著上面的水分。
“咔嚓!”
透過監牢小小的視窗,窗外的天空猛然一亮,接著一道雷霆震的監牢裡面都‘轟轟’亂響。
被雷聲驚醒的何長纓一把甩掉手裡的衣服,赤著身體大走到牢房的木柵欄邊,滿臉猙獰咬牙切齒的輪著胳膊,對著碗口粗的木柵欄,狠狠的一拳就砸了下去。
“咚!”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