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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好一個想要戰,那就戰!”

這時候,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詫異的望去,原來是吳大澄,唐仁廉,連順,陳鳳樓,幾個老將登上了城樓。

“大人。”

何長纓等人連忙站起來要行禮。

“不用,不用,你們趕緊吃飯;我們是坐著吊籃下來的,就是過來想說一聲佩服!”

吳大澄滿臉笑容的朝著三關將軍們拱手說道:“這仗打得漂亮,打得血性!”

第五百八十四章 改詞

山海關主城的熊熊大火,一直持續燒到下午近黑,才開始漸漸停息下來。

然而城內那襲人的濃煙熱浪,東一簇西一簇的依然未盡的火苗,還有那一幢幢被炸彈烈火來回蹂躪,不時‘轟隆’一聲,猛然倒塌的殘房。

都讓原先的城內諸軍望而卻步,跑到永平府的山海關營務處的總庫房,拉來行軍帳篷,鍋碗瓢盆,大米蔬菜,在城外過年。

而劉坤一,唐仁廉,吳大澄,白濟,劉樹元,吳元凱,這群將領們,則是住進了譚表忠駐守的南翼城。

大火焚城,不僅僅只是燒燬了朝廷大量的軍資糧草。

就連一些將軍們暗自放在宅子裡的,那些供貨商人年節特意過來孝敬摺合的銀票,珠石金銀寶玉,奇珍異玩,都沒來得及送回關內家裡,被葬送進這場大火裡。

為自己身外‘阿堵物’傷了神的將軍們,都是味同爵蠟般,草草的結束了劉坤一勉強提著精神宴請的年夜飯,各自回屋裡睡覺哀怨。

咒罵著那些喪天良的倭夷大兵,炸關外三城就炸關外三城,沒事兒炸主城幹什麼。

炸彈多得騷的慌?

劉坤一睡不安穩,和幕僚易順鼎,登上了南翼城的城樓。

星垂平野,天地一片寂靜,除了偶爾不遠處軍營裡傳來的馬鳴,還有三里外的北方,山海關主城裡升騰的黑煙和微微的紅光。

“天高雲淡,望斷南迴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一萬;

關外三城高峰,紅旗漫卷東風,今日長纓在手,看我手縛倭龍。”

劉坤一對著夜色和寒風,緩緩吟出這首詞。

“這首《清平樂》,就像他那首不倫不類的‘老爺吩咐開窗買水果’一樣粗劣不堪;”

易順鼎的文人氣發作了,滿嘴不屑的說道:“只‘關外三城高峰這一句,就把這首詞的意境糟蹋的面目全非,淪為一首打油詩。”

“呵呵,實甫,你只看其一不知其二,他今天就是為了這首詞,而當眾誦了這首詞;以前真是走眼了,厲害,厲害!”

劉坤一嘆著氣,連說了兩聲‘厲害’,以著一種少有的佩服語氣說道:“真是一條滑不留手的小泥鰍,不願露著一點的破綻!”

“為了這首詞,而當眾誦了這首詞?”

易順鼎有些聽不明白,加上晚上喝了幾蠱解憂酒,大腦就感覺被劉坤一繞得直髮暈,而且還很不服氣。

“要是說他的詞粗鄙不堪,那麼那首《沁園春》,還有那首《憶秦娥》呢?才氣直逼邊塞大家辛棄疾,這樣的傳揚千古的大文豪。”

劉坤一這一句話,就把易順鼎打得面紅耳赤,嘴硬著說道:“既然才華孤絕,那怎麼還寫這些沒水準的詞?”

“所以我才說這小子滑不留手,他在釋疑,在未雨綢繆的自保。”

“自保?”

易順鼎感覺自己今晚喝高了,越來越不能理解,臉色一片紅血,還好是夜晚,不容易能看得出來。

作為一個籌謀獻策的幕僚,居然讓東家反過來解惑,顯然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

“他的這首詞,有兩句來自於他那本《吶喊》封面上的一句殘句,藉著今天的機會,算是把這首詞放出來了;不過妙就妙在,他改了三個字。”

劉坤一看著黑暗裡的易順鼎一臉的茫然,顯然是不屑去看那本‘白書’,心裡微嘆的把原來那句詞讀了出來:

“今日長纓在手,何時手縛蒼龍。”

“嘶”

易順鼎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失聲說道:“這小子真大膽,國朝開國兩百五十年,文字獄還沒有”

易順鼎腦袋猛然一震,立即牢牢的閉了嘴巴,滿腦子的後悔。

“實甫,你我名為主從,我實視你為子侄,在我面前不需過於謹慎;不過慎言的道理,君子還是要時時三省。”

‘督憲,實甫受教了。’

易順鼎一臉感動的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