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他汲取犯錯誤的教訓。然後,陳書記就會向全校師生做反右鬥爭總結報告,然後是個人總結。這段時間我估計是一個月左右,然後就恢復正常教學秩序……雨山,我們自己也要總結總結教訓,看看進入畢業班了我們該怎麼辦。”
“我的教訓是,但凡涉及政治的事情,千萬不能出頭露面!還有,我再不能三心二意了,我必須、也只能在專業上尋找自己的位置。”
“很好!我完全贊成!……有兩個星期的假期呢,我們可以慢慢討論。現在還是先說點開心的事情吧。亞亞來信說,他沒有什麼麻煩,只是學校裡的右派太多了,不放暑假,所有北京的大學都不放暑假,他不能回家了。媽媽也來信了,要我們一放假就回家。雨山,這可是我們的最後一個暑假,明天就走,好嗎?”
“明天就回家。”他說,依然沒有我期待的喜悅和激|情。
這不能怪他。三個月日日夜夜的折磨,他身心疲憊,渾身散發的都是沮喪。我抓過他的手,溫柔地撫摸了一會兒,然後拉進上衣放在胸脯上。一觸到我的Ru房,他彷彿終於從噩夢中回過神來,激|情爆發了,一雙大手緊緊握著我的雙|乳。在久違的微微疼痛的快感中,我發出輕輕的哼哼聲,身體裡湧出一陣陣歡快的戰慄。生活真是不可思議,白天的系反右領導小組會議的氣氛和現在的氣氛,是怎樣的不同啊!可偏偏發生在同一天。
“鬍子太長了,癢死我了,”我吃吃地笑著,“噢……雨山,到家裡,媽媽上班了,小偏院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5
“我聽得出來,嚓嚓嚓,是萌萌的,像一陣風;噔噔噔,是雨山的,富於彈性。雨山好像瘦了,沒有碰到什麼麻煩吧?”
雨山一手按在頭上,困窘地笑著,彷彿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運動已經過去了,他依然驚魂未定。
“我信裡不是都說了?媽,你真會瞎操心。”
“我疑心你們報喜不報憂。”
“你真好笑,媽!我們幹嗎報喜不報憂呀!”
“媽,你放心,我瘦了,全是天天大會小會忙的,都三個多月沒時間上球場了。”
“沒有麻煩就好。氣象預報說今天就會有颱風過境,這兩天就格外悶熱。雨山,喝點涼開水。”
“媽偏心!給雨山涼開水,不給我,我比雨山還渴呢。”
“到了家裡,雨山是客人,這點道理也不懂。明天我參加巡迴醫療隊下鄉去,半個月後才回來。萌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
“你在信中可沒有說。”我說,悄悄瞥了他一眼,臉上不覺泛起了紅暈。
他彷彿什麼也沒有意識到,咕咚咕咚直灌涼開水。
“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雨山,你們快洗澡,我炒幾個菜,沙鍋裡的老母雞早燉爛了。”
我找出玫瑰紅的連衣裙,在浴室裡洗熱水澡。他在天井裡打井水往頭上淋。大熱天井水涼,他發出快活的吭哧吭哧聲,彷彿馬打噴嚏。我走出浴室,他坐在餐桌前,目不轉睛地瞅著我,咧著嘴笑。四盤炒菜已經在餐桌上擺開。媽媽從煤油爐上端下沙鍋——香菇木耳燉雞。這是雨山最喜歡吃的,每次雨山來,媽媽都要燉。媽媽不斷勸雨山多吃點。
“明天我走了,雨山,你就再也吃不到這樣可口的菜了!萌萌呀,能把飯燒熟就不錯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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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不成樣子(37)
“媽,不要門縫裡看人嘛!你忘了,爸爸去世那會兒,你病了兩個月,三餐飯不全都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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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少年前的老皇曆了。”
“不就是做幾個菜嘛,雨山,明天我就給你露兩手。”
“怎麼要揪三個月的右派?你們學校有這麼多右派?”
“雨山班裡就揪出來兩個呢。”
“那個寫《 宋彬彬外傳 》的,叫馬星吧,怎麼樣了?”
“他叫馬晨星,是雨山班裡揪出來的第一個大右派。”
“一看到你的信,知道你們學校要抓右派了,我就想,這個姓馬的跑不了,非吃大苦頭不可了。年紀輕輕,挺可惜的。”媽媽嘆了一口氣,忽然轉向雨山,彷彿漫不經心地問道,“雨山,你那位好朋友李群,是叫李群吧,沒有什麼麻煩吧?”
我和雨山早已說好,和李群有關的事情都不要和媽媽說。雨山本來就不大善於隨機應變,加上驚魂未定,一時怔住,不知道說什麼好,隨即又不自然地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