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杜三兒沒有食言,果真帶著三部掛著軍牌的小車,來接他們了。
吳永成他們宿舍七個人(郭勇還是沒回來)、還有馮霞(劉豔這幾天就不在學校裡,所以吳永成也沒法聯絡她,她也不知道吳永成發生了什麼事情)總共八個人,分乘三部車馳出校門。
杜三兒找的地點其實並不遠,就在市區二環左右的一個軍營內。
他們趕到時,人家杜三兒已經把冷菜、酒水全準備好了。吳永成用力拍了杜三兒一把表示感謝。
杜三兒嘴一咧:“嘿,這有什麼呀?!來,哥們兒,快請入座。哥們我今天也冒充一把大知識分子了。嘿嘿,沾你們的光了。”
未幾,開席。
高健把杯一舉:“今天我們為吳永成同學提前餞行,我在出來時已經給大家請了假了,所以大家盡興,可以晚回去一會。四年了,不容易!”
杜三兒一旁插話:“對,哥們兒儘管高樂,我先出去一下,準備幾個房間,玩的晚了,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酒過三巡,桌上擺的茅臺已見了底(吳永成事先觀察了這個酒地包裝,與市場上的不一樣,說不定這是特供的呢)。看來大家今天心情都挺複雜的,四年來的一切,都寄託在這酒上了。就連馮霞那小姑娘也把這烈性酒一口一杯地往下灌(當然是小杯了,頂多二錢一杯),儘管她每喝一杯,那嘴咧得就跟個啥似的。
吳永成知道她是在借酒澆愁,忍不住勸了她一句:少喝點。結果招來了馮霞地白眼:“你是誰啊?憑啥管我?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嘿,那就喝吧。說不定這也是以後幾十年中,大家唯一的一次聚會哪!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這幾個人再想往這一坐,恐怕難!
乾脆,吳永成也放開了量,和大家吆三喝四的幹了起來。人生難得幾回醉!
“吳永成,你、你、回去以後有什麼打算哪、哪?”老大高健喝得也有些高了,卷著舌頭問吳永成。別看他是插隊知青出身,走地路多,經的事多,可真要喝起酒來,還真不是這幾個小年輕的對手。人家他們是誰呀?除了吳永成,都是高幹子弟,這高度的茅臺家裡平時喝得也不少,習慣了;吳永成前生學的就是造酒專業,鄉鎮十幾年又是“酒精”考驗的“油袖”幹部,就憑他那點逢年過節、靠“地瓜幹自釀酒”薰陶出來的一點酒量,哪能是他們的個兒呀!
“我嘛,恩。。。。。。”吳永成扔下啃了一半的醬雞爪,“好好工作,爭取三、五年內,能負責主持一個縣、或者最少也是一個鄉鎮的工作,把農民們的日子好好地改善、提高一下,讓他們生活得好一點。他們太苦了!”
“切,啥時候你也脫不了你的那股子農民的味兒,就這遠大理想啊?”馮霞眯縫著她那漂亮的丹風眼,嘲笑吳永成:“那不就是一個小農民頭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呀!我呀,就努力得專門當一個能管你的頂頭上級,到時候,把你捏得就跟軟柿子似的,叫你朝東,你不敢朝西;讓你爬下,你不敢站起。嘿嘿,我要叫你一輩子也翻不了身!”這丫頭明顯喝得有些高了,但神智還算清醒著點。她還沒忘了吳永成不聽她的話呢!
聚會一直喝到老大高健爬在桌子上時,老二王志明才宣佈晚上不回學校了、就在這裡早點歇息,臨了,囑咐吳永成:“老大今天看來可能有點心事,喝高了,你就和他住一個屋,照應著他點。”
馮霞是女的,一個人住一間,其他幾個個兩人合住。
也是的,大家都喝得有點過量,這麼晚了回學校,影響也不太好。吳永成也同意王志明的安排。
幾個人踉蹌地扶著高健,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了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幫著吳永成安置好他以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大家酒意現在都有些上頭,就是有人再想聊一會,精神也支撐不住了。
吳永成拿了個臉盆,放在高健的床頭,以備他半夜難受時嘔吐方便:這也是他多年醉酒得出的經驗教訓。
“嘣、嘣、嘣”,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這是誰呀?這會兒都喝成這樣了,還有雅興聊天嗎?吳永成走過去,輕輕地拉開門:“咦,怎麼是你。。。。。。”
第二卷 發展 第一百章 吳永成的第二次墮落(中)
嘣、嘣、嘣”,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這是誰呀喝成這樣了,還有雅興聊天嗎?
吳永成走過去,輕輕地拉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覺得有些奇怪:“咦,怎麼是你啊,馮霞,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你還快點不去休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