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神情,那般的模樣,她第一次自他臉上瞧見。
那是在悲傷麼?
傷悲秋的表情不適合那張的面孔。
“公子好興致。”思緒被空裡的一道聲線擊破。雲池斂了心神,言笑不苟。
他向前移了幾步,眉梢輕揚,道:“如若無酒,豈不辜負了這大好的月。”
“公子,請。”下人恭手道。
雲池撩起衣襬,行至不遠處的屋內,四下掃了幾眼方道:“看來,二少爺是專成為了在下而來。”
喬修端起酒杯放至鼻前聞了一聞,輕呷一口,眉間溢笑,道:“喬某誠心,公子可否做個順水人情?”
“在下賤腳初踏貴地,何來人情之有?”雲池暗想他可能發現念羅同自己在一起,但這是裡江,他的地盤,大可派人去客棧抓來便是,何必在此討人情。
“銀子。”
“銀子?二少爺是向在下討酒錢麼。”
他轉過臉,唇角一彎,似笑非笑道:“若有此榮幸那真不枉此行。”頓了頓,鎖了眉,“公子不正為此事而來麼?換句話說,家父素與太相大人無怨,何仇之有?”
雲池沒想到喬修居然說的是失銀之事,那麼對於她的身份或許對方也知道了。望了他一會兒,那眼裡除了鎮定還是鎮定。
喬修見她不語,漫不經心道:“公子身上的荷包可是獨一無二的上等宮繡所刺。”片時,又道“公子,明眼人都知什麼是災髒嫁。無中生有,何其簡單。喬某深信公子絕非等閒之輩,這其中的因由自是心中有數。在下只不過想提個醒,莫要讓閒言誨語瞞天過海。”
恭維之語自喬修口中說出,似乎便是實情。他面上全無半點謅媚討好之態,依然傲骨不軟,語氣不鹹不淡。如此少年,竟已是腔滿口,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