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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麼時候,她也習慣了指使他做事。

偶爾,她需要幫忙,而他正忙著,抽不出空,她反而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到了後來,他們彷彿融成一個人,連才入城的傷患都知道,有需求,跟袁尚喜講,和告訴柳嘯月是一樣的。

他漸漸地掌握了她的行事步驟,開始干涉她,比如,逼她休息、強迫她吃飯。他說,她要一直挺著,才能幫助更多的人,否則她倒下了,這些傷患怎麼辦?

她累翻了,也無心注意他說的是對是錯,自然而然便照著他的話做了。

不知不覺,殘陽掛在西方的山頭,一天過去了。

柳嘯月拿了一件披風為她披上。“起風了,小心彆著涼。”

“喔。”她應了一聲,恍惚間感覺有些不對勁,又想不出哪裡出了錯。“三公子……”

“這些人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露宿城門。”他根本不讓她的腦子有清醒的機曾,只要她稍微回神,他就想盡各種辦法引誘她重新陷入迷糊。

“我也不知道,得問陳守將。”她的注意力果然又被轉開。

“我們一起去問吧!”他很自然地伸手,撥開她額前的劉海。“這樣好看。”這又比一般的拉手觸碰更親密了。

她呆愣了,連什麼時候被他牽著手,來到陳守將面前都不曉得。

“陳大哥,知道這些人是怎麼一回事了嗎?”柳嘯月問。

陳守將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眼現疑惑。

柳嘯月卻不給他詢問的機會,逕自道:“這些商人身上的傷都是刀劍造成的,難道他們遇上強盜?”

“不是強盜,是當塗族人,他們襲擊了所有商隊。”不得不說,柳嘯月是個很會轉移別人心思的人。陳守將果然忘了剛才的困惑。

“按理說,北方盛產藥材和皮毛,南方多的是茶磚和食鹽,這種通商是互取所需,哪怕是兩國交戰最激烈的時候,也沒人會拿行商們洩憤,怎麼這次卻反常了?”

這個問題,陳守將也沒有答案,他只是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幕,感覺大散關也籠罩在一片陰謀的烏雲中。

“恐怕當塗族人所圖非小,我們要小心了。”

袁尚喜嘆口氣。這一年,真的是尚善國風雨飄搖的一年……

“陳大人,秋末時節,夜風淒寒,已入城的行商個個帶傷,露宿不得,應該把他們安置在哪裡?”她問。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我已命人在軍營附近尋一片空地,搭好帳篷,你把他們遷過去吧!”陳守將又問:“袁姑娘,城牆的修整進度如何?”

“差不多都好了。”

“袁姑娘,待城防修繕完成,你那監督的工作就暫時放下,改去照料那些行商吧!”陳守將要全力佈局守城,卻是暫無心力顧及其他。

“是,大人。”她領命去了,柳嘯月自然跟著她,寸步不離。

第8章

袁尚喜走進軍營,招呼聲此起彼落。

對於這些被她拯救過的行商來說,她的地位就跟活菩薩一樣,他們非常敬重她。

她臉上帶著笑,與眾人回禮,探問他們的傷勢。

她很開心,大家都復原得很好,相信年前可以康復,也許還趕得及回家過年。大節日裡,能一家團聚,是天大的幸福。

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享受得到這種快樂。

當她的視線落在板車上那灰白頭髮的老人時,眼底的愉悅淡去了。

“沈老爹,今天有沒有舒服點?”老人的雙腿斷掉了,那是不管將養多久,也不會再長回來的。

老人沒有回答,事實上,袁尚喜沒聽他開過口。

據其他的行商說,沈老爹是他們的領頭,原本有一份很豐厚的家業,但在這次意外中,他失去了大半的貨物、金銀,還有唯一的兒子。從此,他就不再講話了。

袁尚喜很憐惜老人,對他多方照顧,可惜他的情況還是一直惡化。

“袁姑娘。”一名女子推開帷帳走出來。她是沈家獨子這次北行遇到的牧羊女,長得非常漂亮,就如天山的雪蓮,兩人原本約定回京成親,但沈公子卻死了。如今她跟著沈老爹,有行商喜歡她,想求她下嫁,可她說要照顧老人家百年,所以大家都叫她沈娘子。

“沈娘子,今天有沒有好一點?”袁尚喜掏出一隻藥瓶遞過去。

這回遇襲,沈娘子被打了一拳,受了點內傷,一入夜就咳,因此袁尚喜請大夫給她配了一服化瘀藥。

“好多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