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你能給老夫什麼驚喜!”
第7章 訪客(求收藏、求推薦)
院間,樹蔭下幾人相坐,時而傳出些許笑聲音,時而又是幾聲激辯,若是說人是名,樹是影,著實不假,抵達京城之後,這先後前來拜訪唐浩然的確實不少,尤其是在《泰西縱橫術》出版之後,來拜訪唐浩然的人中不僅有當朝的官員,甚至還有各國駐華的使節,一時間這並不算大的唐家院子裡,卻顯得很是熱鬧,不過與他們打交道,倒是有些索然無趣。
而最能引起他興趣的卻是那些去歲落榜的年青舉子,或許因其年青的緣故,更容易勾通或者說更易受到自己的影響,與他們暢談倒也痛快,憤青,並不僅僅只是21世紀的產物,便是在19世紀的晚清,憤青依然頗有市場。
這些落榜的舉子中,既有因落榜而對朝廷心生怨言者,亦有因西洋威脅日重而心憂者,對於兩者,完全不需要逢何人說何話,只是施加影響,解以西洋即可,幾番長聊之後,怨者於怨心更濃,憂者憂意更深。
“先生,這幾日,我們常言道,日本明治維新之功用,誠如先生所言,日本之維新自上而下,明治維新於日本之功用,全不遜唐時大化改新,大化改新定日本千年東亞強國之基,今時日本明治維新論其深度,遠甚於大化改新,”
恭坐在石板凳上的董康,神情恭謹,去年落榜後,他便與數名好友留於京中,之所以留於京中除去拜訪名師賢友提升文章外,還有便是得知今歲朝廷將特開恩科。
最近一段時日,於京中盛傳唐浩然所著的《泰西縱橫術》,唐浩然的聲名瞬時再起,這中國人幾人不知其通洋之名,又有幾人不知其縱橫之才,前來拜訪自然也就理所當然了。可未曾想,兩次拜訪之後,他卻發現自己不單無心向學,反倒是被其所出危言給嚇到了。
“長此以往,中國日益弱,而日本日益強,若以此,我中國又當為何?”
或許是受唐浩然的影響,不過兩日的功夫,董康便不再動輒便言“我大清”了,而他的話卻引得身邊的吳蔭培一陣不滿,與董康、王慶平年青易受其影響不同,年過四十的他心智無疑更堅定一些,自然不為唐浩然的危言所動。
“授經所言詫異,日本者,不過一小國爾,縱是其銳志維新,又能如何?自古者,焉有以小國而侵大國者?”
好友的反問,讓董康立即駁斥道。
“自古以小國而臨侵大國者,焉在少數,歷數史書,以小侵大者有之,在小臨大者亦有之,便是我朝……”
話到嘴邊,像是意識到將出大逆之言,董康連忙改口道。
“泰西諸國,以其國土人口,又有幾何能與我朝同之?不列顛以區區島國,成日不落之強,人口億兆者如印度,亦為其所役使,以小臨大,焉有不可?”
駁斥之後,董康又看向唐浩然,像是尋求支援似的詢問道。
“先生,您如何以為?”
“今日之中國必需謀以自強!否則他日必將為各國所凌!”
唐浩然倒是沒有直接給他們答案,他與譚嗣同不同,譚嗣同喜歡用於自己這所學的“西學”去打士子之臉,用事實將他們的驕傲粉碎一地,進而令其受其影響,但在同文館中授書半月之後,在某種程度上,他卻早沒有了那份興致。
從**戰爭至今已經半個世紀,若論打臉,這國人被洋人打了小五十年的臉,可依然得瑟的自許“天朝上國”,舉國上下依然沉迷於舊夢之中,若是沒有甲午年若大中國為小國慘敗,又焉有舉國皆驚,沒有辛丑之恥,這舉國上下何以覺醒?
無論是在張之洞的身上,亦或是同文館的學生身上,唐浩然早都見識到了那種不願睜眼看世界的妄自尊大,對於這種人,不狠狠的給其以教訓,其又焉能覺悟。
中國這頭睡獅,非得用槍炮才能喚醒,言語打臉所換來的,不過只是其打個阿欠罷了。便是如當下計程車大夫群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唐浩然對其甚至都生出了絕望的之感。
國家靠這些只會“之乎者也”的舊式文人,是救不得的,同樣,他們亦是不可依賴的一個群體,現在之所結交這些士子,與其說是結交,倒不如說是借與他們打發閒時的無聊。
“那敢問唐先生,中國何以謀強?”
儘管內心的失望使得唐浩然無意扯入他們辯論之中,但吳蔭培卻是一副不饒之狀,見其無意作解,便繼續逼問道。
“舉世確有以小臨大者,可焉有以小臨強者?如日本者,人口不過三千萬,尚不足我大清十一,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