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續……)
第131章 浮想(第一更,求月票)
雪花飄落著,冬雪於午夜時分於漢城降了下來,一夜下來,漢城和周圍的山都被雪花染成了白色,在通往銅雀洞冠嶽山的道路上,數千名穿著黑色呢絨大衣的警察排著整齊的佇列朝著山上走去。
此時這些警察神情肅穆且凝重,如果路邊有人注意到的話,可以看到在他們的冬季軍帽下,看不到辮子,剪辮對於警察而言,似乎是一種極為正常的事情,初時還只是自發性的剪辮子,可是現在即便是許多新警剛一入營,就會被勒令剪掉辮子。
從自願到強制,這是一個過程,其實這同樣涉及到民族覺悟,不過這些警察顯然與普通的警察有所區別,最大的區別是帽徽與警察帽徽為梅花和嘉禾環繞下的步槍與橫刀,這與警察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警察甚至沒有帽徽。
儘管制服相似,但實際上這些人並不是警察,他們是朝鮮軍,準確的來說是駐朝軍團,這是幾個月前,在朝廷的要求下,為加強朝鮮防禦統監府編練的第一支新軍——朝鮮軍團第一鎮,隨後便從山東、蘇北、皖北、河南等地招募了一萬五千名壯丁,在過去四個月前,他們在警察訓練基地接受了嚴格的訓練,今天是按照定例前往忠烈祠祭祀。
在他們前方隱約可以看到一座明式的牌坊,牌坊後面是三面環山的谷地,近了,他們看到那牌坊上寫著三個大字——“忠烈祠”。
忠烈祠,於朝鮮而言,這是一個極為崇高的存在。兩個月前在其落成時。縱是朝鮮王前來拜祭時。亦需行以跪禮。這座忠烈祠規模極為龐大佔地達數百公頃。陵園位於山間谷地中。墓地綿延起伏冬季的冰雪覆蓋著,在冬日裡這座忠烈祠顯得有些冷清,在佈滿冰雪墓地裡,一個個白色的墓碑整齊的排列著,有如雪地中的衛兵一般。
那些白色的墓碑上,卻不見碑文。這座忠烈祠中埋葬的並不是警察部的警察或者尚未編成的新軍官兵,埋葬在這裡是前朝的官兵——從漢城周圍的十餘處移葬而來的前明官兵,他們都是在明萬曆年間遠征時埋骨於此的國人。而這座於去年由朝鮮戶部出資50萬元建成的忠烈祠,與各地的“天恩祠”、“承恩祠”一般,都是為了祭祀那些為保衛朝鮮犧牲的明朝官兵。而在眾多的祠堂中,忠烈祠的級別最高,春秋兩祭時,駐朝統監以及朝鮮王以及文武官員都會前來參加。
主峰上是一座規模宏大的中式建築,那似門樓般的建築正門上赫然寫著“日月昭昭”,昂望這四字,和許多人一樣吳佩孚的神情顯得有些複雜,他的眉宇中似溢著些痛苦。心中更是隨著長官的祭文而卻發沉重。
“聖人云:“有天地,然後萬物生焉。”萬物以生人為長。宇內以中土為尊。天地初闢,造神州傲立於中土;三皇五帝,孕華夏乃別於夷狄。稽此我華夏於茲繁衍生息,立萬世不拔之基,及至當世五千年矣。雖天數有變、神器屢易,然自古皆中國居內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天尊地卑,自然之理也。上蒼有好生之德,四海容生靈所居。故華夏為上亦無恃強而凌貧弱,然四夷居外常懷貪婪而窺中國。昔匈奴為患,漢皇震怒,遣將征討乃有封狼居胥之美;突厥作惡,唐帝憤然,興師反擊遂成勒石記功之譽。奈何華夏多難、中土數危。晉室南遷,姬漢舊邦盡為五胡所辱;宋綱失祀,衣冠上國皆遭金元荼毒。所幸夷狄之運,不過百年。天生我大明太祖高皇帝,以布衣之軀,興義兵除暴元。樹漢家威儀於禹域,救炎黃苗裔於倒懸。數年之間,河清海晏……”
在長官大聲念著祭文時,吳佩孚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中國歷史的輝煌,那種民族的自豪感於心間油然而生的同時,那陣陣的刺痛卻隨之浮現於心頭,偶爾他會把視線投向身邊計程車兵,這些士兵們雖是初通文墨,絕大多數人都是於營中方才識字,隨著長官的祭文,他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凝重,許多士兵時而皺著拳頭。
而相比於那些普通計程車兵,在方隊中那些面龐年青計程車官,他們大都極為年少,長者不過十七八歲,少者不過十五六歲,他們的神情肅然,在過去的四個月中,他們作為班排長,負責這些新兵的訓練,可以說,正是他們向這些士兵一次又一次的灌輸著民族意識,進而去喚醒這些人。
那種無形的心靈的衝撞,總會一次又一次的影響著這些士兵,民族歷史的輝煌、奴役的羞辱感種種心情交錯中,這些年青計程車兵和軍官們總會被影響,甚至就連這看似祭祀抗倭明軍的祭文中亦字語鮮明的表達著一個意思——華夏乃別於夷狄。
依如過去前往“天恩祠”一般,當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