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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們的靈魂,而是任由其拍照。

即便是作為攝影者的普林斯,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他在用膠片紀錄下了這場起義,同樣也是唯一的攝影記錄者。

在普林斯拍著照的時候。他看到一輛馬車在幾名腰別短槍的華僑的護送下。朝著市政廳的方向駛去。顯然馬車上坐著人是個大人物,於是他便吩咐僕人同他一同往市政廳走去,那裡現在同樣也是起義者的指揮部。

位於坤甸市區中央的市政廳,是一棟西洋式的建築,就在兩天前,這裡還懸掛著荷蘭的三色旗,而此時,這裡卻飄揚著一面有些粗糙的“日月旗”。在市政廳的大門外,可以看到十幾名穿著馬褂手持洋槍的起義者,他們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那笑容是發自於內心的,似乎每一個人都在歡慶著,歡慶著這座城市再次重回他們的控制之中。

但並不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至少對於剛來到坤甸的葉湘雲來說,他的臉上這會卻是全是憂色。

“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作為最後一任蘭方公司大統領劉阿生的女婿葉湘雲,看著市政廳上升起的日月旗,那心情反倒是更加沉重了。在坤甸所有人都知道,十一年前。在公司解體,荷蘭人接管公司的時候,正是他出面阻止大家的起義。

在荷蘭人的眼中,他對避免再度流血可謂是頗有貢獻。也正因如此,他以及他的兒子,才會成為“甲必丹”,甚至獲得了大片土地的開墾權。當然,這種豐厚的回報,並不是每一個華僑都能擁有的。不過雖是如此,並不妨礙他於本地享有極高的威望,這也是他能帶著人程序的原因。

就在葉湘雲看著那日月旗,臉色煞白的喃語著的時候,卻看到了從市政廳裡迎出來的徐梁,於是急聲問道。

“林川,林德市長他們呢?”

他口中的林德並不是中國人,而是荷蘭人,是荷蘭總督委任的市長,也是本地的官銜最高的荷蘭長官。

“被,被關進監獄了!”

徐梁的臉色苦著,同時小聲的用荷蘭語道著。

“葉,葉先生,我現在和這些暴民合作,也是迫不得已啊,這林德市長他們被關起來了,總得有人照應不是,等到總督大人派的大軍到了,到時候,您可得替我作主啊!”

儘管明知道那些人不會荷蘭話,但徐梁卻依然緊張的瞧著周圍,生怕別人聽到他的這番“心在曹營身在漢”的心思。

“林川,別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那其它人呢?他們當真殺了荷蘭警察?”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葉湘雲的臉色頓時驟然急變,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膛的神情更是不斷的變幻著,現在他甚至有些後悔起淌這池渾水了,可是作為“甲必丹”他卻又不能不出去,畢竟,無論如何,這些人也是他的同鄉。

“我不能眼瞧著你們送死!”

在市政廳裡頭,拄著柺杖的葉湘雲大聲質問著面前的張錢偉、石二等人,在他看來,這裡人非但是想自己死,還想把大家都帶上死路。

“你們想死不要緊,可別忘了,在還有幾萬人,照你們這麼幹下去,是想讓荷蘭人把他們全都拖出去砍了頭!”

葉湘雲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用柺杖擊打著地面,他的面上全是一副痛心之狀,或許,他同荷蘭人合作,但是,在他看來,他的合作是為了保護大家,避免大家全讓荷蘭人殺死。

“砍頭?”

張錢偉,也就是最初在河邊響應石二呼吸的客家漢子,卻是大笑道,

“葉老闆說笑了,那些荷蘭人他們敢!”

“就是,再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咱大清國的兵艦可就在新加坡!”

“可不是,石二哥說了,艦隊很快就會開過來,到時候,誰砍誰的頭還不知道呢!”

“兵艦?哼……”

先是一聲冷哼,葉湘雲又冷笑道。

“還是大清國的兵艦?”

說話的時候,他冷笑著看著這廳中的漢子,瞧著他們那副自以為找到了靠山的樣子,心底卻是一陣痛心。

“你們以為自己是什麼?這麼多年了,大清國,什麼時候把咱們當成過人?別忘了一百多年前的時候。荷蘭人殺了咱們幾萬人。可大清國的皇帝老兒說什麼?說咱們是天朝棄民。說什麼荷蘭人殺的好,這樣的朝廷能指往得上嗎?”

當年葉湘云為何力排眾議勸說大家不要起義,就是因為大清國指往不上,就是因為朝廷和那些當官的靠不住。

“當年,我們拿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