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床,翻開那人的學徒袍,在袖口上看到了繡出的姓名——凌徵音。
這學徒袍的顏色和胸章表明這個女子是魔法院水系一年級的學生,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便惹到了冥刀會,傅青琅嘆息著搖了搖頭,她這算是搭進去了,學院裡並不禁止私下比鬥,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說。可是她也不後悔,最多就是兵來將擋罷了,她若是連承擔自己的選擇所帶來的後果的勇氣都沒有,也就不用說什麼修煉了。
☆、第2章
寢室的床並不大,為了防止擠到凌徵音的傷,傅青琅便沒有睡覺,她自己也隨意地洗了一下後便拿起了《大陸風物誌》,這是一本很常見的通識書,不僅介紹了大陸各種族的狀況,也會介紹許多特異的寶物,比如哪個大人物所佩戴的武器靈物或是一些天材地寶。
冼靜心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原本的身體裡了,她很久沒體驗過那種全身無力痠痛的感受了,強大的神識掃過這身體原本的記憶,才明白自己是到了什麼地方——居然是三千年後。按照這個時代的說法,她所在的時代被稱為初耀時代,出現了無數驚才絕豔的的天才,劍神法神之輩數不勝數,而那時候不入流的法尊一級在這時竟然已是絕頂高手,曾經身為大陸十大戰神之一的靜水女神不知心中該作何感想。她是在與魔族最強者魔神戰鬥時不敵而亡的,原本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但是人類聯軍中出現了叛徒,很多高手都被暗算了,她也不知道叛徒是誰,但是想來身份不會低。可悲的是人魔一役後十大戰神隕落了大半,剩下的幾個也因為沒能突破神級桎梏而將千年壽元耗盡了。
她接受了身體原主的全部記憶,明白自己現在叫凌徵音,是索蘭學院魔法院的一年級新生,雖然身體受創嚴重,但是神識依然在,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被一個長相清俊的女孩子抱回寢室並且被脫光了,一心只知修煉的凌徵音從未與人如此親密接觸過,波瀾不驚的心竟然有了些許的顫抖。不過好歹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她的心智並不幼稚,除了對救了自己的女孩子有著些許的好感外,凌徵音對其他一切的態度都是冷漠的,她也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反正認識的老友也都不在了,最好是能悄悄地弄清楚叛徒是誰,這樣一個疙瘩放在心中,她怕是會永遠無法突破。
天快亮時傅青琅走到床邊看了凌徵音一眼,發現她的氣息很是平穩,手臂上的青紫痕跡也在自己給她敷上的藥劑的效力下消失了,唔,看來這個金創藥還是挺有用的,可以計入藥方了。沒錯,她給凌徵音用的藥就是自制的!丹院裡教授給一年級學生的只有通絡丸和清涼露兩種最基本的藥方,實在是滿足不了已經狂熱地愛上煉藥的傅青琅了,所以她想試著自己配一點與眾不同的藥,即便是藥效低一點也沒關係,因為這樣有助於她在實踐中熟悉藥物。何況現在天元大陸上流傳的藥方極為稀少,她可不想一輩子只能煉那麼幾種藥。
凌徵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傅青琅給她帶了一份午飯。她見人醒了,就將已經洗淨的學徒袍遞了過去:“你醒啦?我昨天看你暈倒在路旁,就自作主張把你帶回來了。”凌徵音微微點頭,這些她是知道的,不過她並不打算將這事件的原因告訴傅青琅,仇,還是自己報的好,再說將恩人拉進來,未免有些恩將仇報了。
見傅青琅轉過了身子,凌徵音取過衣服穿了起來,她已經發現身體一點也不痠痛了,想來是那人的功勞,她矜持地向傅青琅點了點頭:“多謝。”換做以前,她還是高高在上的戰神之時,是很少與人交流的,畢竟都需要自矜身份,而同樣高位的人又大多是修煉狂,所以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傅青琅。
傅青琅笑嘻嘻地把午飯擺好:“你睡了很久了,吃點東西吧,不過你打算以後怎麼辦?需要我幫忙嗎?”凌徵音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無論是初耀時代還是現在的盛世時代,古道熱腸的人並不多,反而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在背後捅人一刀、為了殺人奪寶不擇手段的人。她不明白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見習藥徒為何抱有這樣的心思。
傅青琅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啊,不是,我就隨便問問,你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她在心裡嘆了口氣,20年的觀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她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小說裡的主角一穿越就能毫無障礙地習慣所有新的生存方式。
凌徵音也發現了她的尷尬,便坐到了桌邊,拿起飯菜吃了起來,這身體還是太弱了些,既然是人家的好意,她也不需要拒絕,何況初耀時代想給靜水女神送禮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把這麼一頓飯放在眼裡。傅青琅倒是很欣賞她的率真,笑了笑拿起風物誌繼續看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