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不得血腥,見不得死人……
心中清明,他的英明,他的江湖生涯,恐怕徹底的斷了。
“前面出什麼事了?”
老船家遠遠望了一眼,又看看水裡的屍體,“怕是前面有船遇了水匪,我們還是先掉頭避一避吧。”
真有那麼巧……羽君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傳說中的“烏鴉嘴”。她看了驚濤一眼,對方只是靠在船篷邊竭力的不去看水裡,調整著呼吸讓自己儘量不去注意四周的血腥味,絲毫沒有表示意見。
所謂匪,縱然人多,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若然在過去,驚濤定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吧……如今的他只是沉默著,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由著船家掉頭。
羽君在他身邊安靜的坐下來,原本平復的胸口絲絲抽痛,彷彿在此刻提醒著她,這都是她的孽,她的債……
“你……為什麼一副想哭的表情?”驚濤不知何時轉頭看著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撥開她額上的頭髮,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羽君沒有說話,她靜靜的與驚濤對視——那雙眼睛,依然如記憶中一般深沉如淵,卻有著過去所沒有的渾濁。
沈驚濤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想做什麼,他只是不想看到眼前女子這般的表情,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伸了手將她的頭按進自己懷中,他能夠感覺到她抓緊自己衣衫的素手,心中莫名的一陣糾擰,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近在咫尺,卻想不起來。
船身突然劇烈的搖晃,兩人驀地分開,看向船後——一艘快船正向這個方向駛來,幾乎已經要直衝小船而來卻絲毫沒有掉轉的打算。船上傳來的戲笑聲讓他們知道,水匪們縱然不會看中一艘顯不值錢小船,但這不會影響他們在歸程'順便'撞翻一艘小船看看樂子的興趣。
若是在別處,羽君縱然知道自己武功不濟,也是會盡量想辦法的。何況如今這身體是湘無雙的,她的內功修為自然不是過去的自己可以比。然而這裡不是別處,而是水面上。
行在水上,本來就缺少在陸地的踏實和安全感,如今小船在劇烈的搖動中,更是無處著力,羽君只能略顯張慌的看向驚濤。
眼見著大船就要撞上,驚濤忍著催人慾吐的血腥味